凌苍冽坐在案几后面，手里握着一本策论，他低着头，暖黄色的烛光勾勒出他清隽的容颜。
烛光甚至在他浓密细长的睫羽上赌上了一层浅浅的金色，幽雪染看着他坐在书桌边，窗外稀稀疏疏的竹影投射在他的青衫上。
他整个人如一副水墨画一般的美。
察觉到幽雪染来了，凌苍冽的睫羽微微一动，只是他并没有抬头理会幽雪染。
幽雪染走到他的身边，将瓷碗放在桌上，她刚刚出浴，干净的衣裳间透着暖暖的带着湿气的熏香。
“我熬了药，有助于增强你体内八品灵丹的力量，趁热喝了吧。”
幽雪染开口道。
凌苍冽声音格外淡的嗯了一声，却另起话语道：
“你今天去哪了？”
“天香楼。”幽雪染老实回答道。
“去天香楼怎么不叫上我？”凌苍冽又问她道。
幽雪染低垂着头，睫毛在她的眼眸下方投下灰色的阴影：
“我找伊夜泽出来，若是你在场，他可能就没那么好跟我谈判了。”
幽雪染告诉凌苍冽的是实情，她非常了解伊夜泽的个性，若不是她一个人去，伊夜泽没那么容易就答应帮她做事的。
然而凌苍冽的脸色是冷的，他只拿侧颜对着幽雪染，那如同精心雕刻出来的侧颜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