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倒真像是晴天霹雳,劈的在场几人半天都没回过神,司徒慕疑惑的反问:“你说什么?”
白秋烟道:“奴家来找无垢,等少主让无垢来见奴家。”
司徒慕这次确定自己没听错,只是……“无垢是和尚,你找他作甚?”
白秋烟道:“他是和尚,却也是奴家的男人。”
这一句话无异于平地起雷,炸的众人一时找不到东南西北,一个个都觉得这也太荒唐了却也太震撼了。
司徒慕忽然想起曾经跟清净和尚八卦过无垢,无垢自己也曾默认自己不是处男身,当时只以为是无垢害羞,没想到却是真的。
知道和自己无关,司徒慕顿时浑身轻松,立刻摆出看热闹的心态,吩咐婢女去请无垢,婢女走后,司徒慕又对司徒瑶道:“算了,瑶儿,还是你去将他捉来。”
司徒瑶‘哎’的应了一声‘嗖’的一下就不见了。
司徒慕道:“白姑娘,请坐。”
白秋烟这才坐了下来,司徒慕道:“不知白姑娘与无垢是怎么认识的?”
接下来白秋烟寥寥几句就让众人勾勒出了一个伤情的故事,话说两年前,在昆州那个四季都温暖如春鸟语花香的地方,因着一场意外造成无垢和白秋烟的邂逅,两人结伴游历,白秋烟对无垢是一见钟情,无垢也并未拒绝白秋烟的柔情,一个月黑风高夜,两人就行了夫妻之实,过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可这好日子不长,又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白秋烟夜间醒来一摸,一直睡在自己身边的无垢不见了,无垢只留了一封信给她,只说在白秋烟身上明白了何为温柔乡,现在也是该放下的时候。
白秋烟说到这的时候,方小蝶忍不住很恨道:“始乱终弃,真是混账。”虽然这么说,方小蝶还是无法将那个憨憨的无垢和那个负心薄幸的花和尚联系在一起。
白秋烟道:“我这两年一直在寻他,也托门中姐妹们帮我留意,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得了消息我就匆匆赶来京城。”
说到这时,司徒瑶终于将无垢带来了。
方才司徒瑶去寻无垢,一路跑得飞快,比那婢女还快,当时无垢正在和莫言下棋,司徒瑶刚提白秋烟的名字,无垢脸色就变了,他放下手中白玉棋子,问道:“她怎么样?”
司徒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恍然,仿佛看到自己,原来无垢真的爱过那个女子,司徒瑶叹了口气,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当无垢随司徒瑶走进花厅,白秋烟霍的站起身,无垢见到白秋烟,面上带着久别重逢的微笑。
白秋烟几乎是用跑的扑进无垢怀中,无垢终是没有躲,任由白秋烟抱住自己。
白秋烟眼泪不停滑落,沾染在无垢洁白的僧袍上,无垢没有回抱她,也没有推开她,而是轻声道:“好久不见。”
白秋烟揪着他的衣襟道:“你还要走吗?”
无垢道:“不走了。”
白秋烟闻言顿时破涕为笑,无垢道:“只是如今,我不能在与你做夫妻。”
白秋烟一怔,随即道:“好,只要你不躲我也不赶我走,什么都随你。”
其他几人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场面完全没有他们预想的精彩,甚至说有些平淡,不过司徒慕还是很佩服无垢的,其貌不扬竟然能将人家小娘子治的服服帖帖,他看了眼方小蝶,心底叹了口气,这辈子估计想制服方小蝶不太容易。
白秋烟就这么住进了监正府,司徒慕本以为今日应该清静了,但却又迎来了一位访客,对这位访客,司徒慕倒真正是带着敬意的。
来者是少府监的王甫林。
自上次在江陵一别,就再没见过这位大人,此刻怕是也是听说司徒慕重病才赶来探望的。
因为王甫林同司徒问天的交情不同,楚潇然和司徒瑶也出面一同迎接。
王甫林一下马车就问:“仁信怎么样了?”
若说这朝廷中还有人能相信,那就只有这位王大人了,楚潇然看了烟四周,轻声道:“请大人里面说话。”
王甫林顿时就不说话了,走进府中,楚潇然才道:“其实仁信并不在家。”
王甫林道:“仁信去哪了?”
楚潇然道:“他去办一件事,这件事不能给外人知道,恐怕要去几日,所以才用了这重病的法子。”
王甫林顿时露出了然的表情,“既然如此,老夫也放心了。”王甫林停下脚步,“那我就不进去了。”
王甫林毕竟只是寻常人,这样说对他来说是最好的,有些事他不该知道,也无需知道。
楚潇然忙道:“已到午膳时分,大人就在这里用膳吧。”
王甫林道:“老夫已经辞官,这几日正在收拾家当,过几日就要搬回江陵,忙得很,等忙好了再来吧。”
司徒慕道:“大人辞官了?”
王甫林悠然道:“这朝廷已非当年的朝廷,若再深陷其中,实在是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