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晨笑道:“我听程掌柜说有三个匈奴人找我,起始时还很惊讶。待看了令牌知道是你后,就不惊讶了……咦,琪英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吴晨惊喜交加,大步上前,把住黄琪英的肩膀。黄琪英心中酸涩难忍,哽咽道:“我,我……”</p>
吴晨哈哈大笑,抱住黄琪英搂了搂。黄琪英手足无措,偷眼向小倩看去,小倩脸上爱怜横溢,黄琪英如遭雷亟。暗忖,她能这样望着我,我就是立时死了,也不枉了。拍着吴晨的肩膀,哈哈笑道:“南阳你不辞而别,我还以为你生我的气了,所以来请罪了。”</p>
吴晨笑道:“琪英大哥永远是我的好大哥,我哪里敢生大哥的气。你怎么会和颜渊走到一起的?还有,你们这身匈奴服是怎么回事?”黄琪英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吴晨笑道:“说来话长,那就慢慢说,说上十年八载的也好。”松开黄琪英,一拳擂在颜渊肩上:“路痴,老实交待,这次是不是又是你带路?”</p>
颜渊苦着脸揉着胸口,说道:“天地良心,这次绝不是我带路,我们是一路问过来的。”</p>
吴晨笑道:“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你带的路,领着他们到雁门关外转了一圈才绕到安定。”</p>
黄琪英趁着吴晨和颜渊说话的当,向小倩走了几步,低声道:“小……小倩……倩姑娘,半年没见了。”</p>
望着眼前黑如点漆,明如寒星的双眸,黄琪英情如cháo涌。多想告诉她,这一路自己真的走的很辛苦,多想告诉她,这一路走来,自己真的走的很累,为何却在出口的霎那,渡尽情劫犹言无悔的深情,只化作一声淡淡的问候?</p>
小倩微笑道:“琪英大哥,好久不见了。”</p>
黄琪英鼻中一酸,眼圈霎时红了。</p>
颜渊慢慢蹭到小倩身前,红着脸支吾道:“小,小倩,你这一,一年,好……”费瑶冷哼一声,一脚踢在颜渊胫骨上,颜渊惨叫一声,抚着脚蹦起来,怒目瞪向费瑶,喝道:“你作什么?”费瑶拉下脸道:“我最狠那些平时满脸正气,看见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伪——君——子。”</p>
颜渊怒道:“我是伪君子,你就是真小人。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诚不我欺。”</p>
费瑶出身富贵,一路跟着黄琪英、颜渊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实是苦不堪言,但只要想到能时时见到颜渊,所受的那些苦和心中的甜蜜两相比较,就已微不足道。今rì见小倩清秀端丽,绝sè无双,不由得有些自怜自艾,再见到颜渊对小倩和颜悦sè,腼腆儒雅,对自己却是恶狠凶霸,一时再难自己,放声痛哭。</p>
吴晨、黄琪英愕然看着二人。颜渊也是吃了一惊,没估到和自己吵了一路的费瑶竟然会为一句话大哭,心中歉然,低声道:“别哭了,这么多人,你个大男人,哭着让人笑话。”</p>
颜渊难得如此温言相向,费瑶心中却是愈加气苦,哭的更是大声。吴晨向小倩看去,小倩微微摇了摇头,也不清楚两人怎么回事。翟星、马超此时也走进院中,赢天和段明跟在二人身后,听得屋内大哭,赢天嘻嘻笑着跑了进屋,一见三人,哈哈大笑:“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又变成匈奴人了?”</p>
吴晨诧异道:“咦,你认识他们?”赢天笑道:“经过洛水的时候见过啊,当时这三个被个老叫化儿追得到处跑,末了拿本破书充《天人合一诀》硬塞给我,想让老叫化追我,他们好继续跑路,被老叫化识穿,打得三人屁滚尿流……”赢天边说边笑,颜渊、黄琪英却是脸sè越来越红,头越垂越低。费瑶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怒道:“什么破书?明明是本《大学》。”赢天笑得前仰后合:“是,是,不是破书。但被打得屁滚尿流总不是我胡说吧!”</p>
吴晨眼见三人窘迫,心知不能让赢天再胡闹下去,干咳一声,说道:“赢天,听说你回来已经有一阵子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去苏俊那里温习功课?”赢天笑容登时凝固在脸上,支吾道:“诶呦,诶呦,早上吃坏了肚子,诶呦,这可憋不住了,大哥,我先走了。”段明听到功课的事,心中一突,急从翟星身后走出,扶住赢天,道:“师弟,肚子不舒服吗?师傅,我扶师弟去看大夫?”翟星笑着点头,段明向马超眨了眨眼,扶着赢天道:“这边,这边,小心。”一前一后从旁门溜出客栈。</p>
吴晨摇头苦笑,翟星和马超却是哈哈大笑。</p>
费瑶上下打量着吴晨,心道,那小鬼唤他作大哥,颜……颜渊又让店东将信物交给吴晨,莫非此人就是安定匪首吴晨?如果我将此人擒下,岂非大功一件?突又想起一事,侧眼向翟星和马超瞄去。暗道,刚才那人扶那小鬼走时唤此人“师傅”,唤那小鬼“师弟”,那此人就是那小鬼的师傅了?那小鬼的武功我就不是对手,他师傅我就更不是对手了,一时雄心尽灭。忽又想到,世上多有徒弟强于师傅的,或许眼前这位就比不上他徒弟。想到此,心下又有些跃跃yù试。一双眼不住向翟星扫去。心道,他为什么总在笑?难道自己的心思都被他知道了?还在笑?他为什么总在笑?最可气的是,他为什么还笑的那么……好看。</p>
费瑶脸霎时红了,只见众人的嘴一张一合,耳中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跳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快,滚滚的,烫烫的,似要破胸而出。</p>
徐庶迈进大门,愕然半晌,随即大笑道:“黄公子,怎么是你?”黄琪英道:“你是徐……徐庶,徐元直。”徐庶笑道:“难得黄公子还记得我。黄公子怎有空到安定来,令尊身体可好?”黄琪英皱了皱眉,道:“他老人家还好。”瞥眼望去,小倩已和吴晨并排站在一起,胸中大恸,不免有些心灰意懒。</p>
翟星笑道:“呵呵,三位远道而来,招呼不周,还请见谅。吴老板也是才回安定,一路风尘,身子也疲乏。不如这样好了,吴老板先回去歇息,晚上再设宴款待三位如何?”</p>
吴晨乐道:“我不累……”耳旁却响起翟星的声音:“要你回来是商议大事的,不是看朋友聊天的。”</p>
吴晨急转口风:“琪英大哥,颜渊还有这位小兄弟的匈奴服应该去换一换,从天水到临泾这一路走了五、六天,我也要去收拾收拾,不然见不得人了。这样吧,这客栈你们也不要住了。太守府中还有几间空房,不如你们搬过去住好了。”</p>
黄琪英、颜渊自是极为乐意,费瑶见颜渊喜笑颜开,心中是一万个不乐意,但却没有开口。</p>
吴晨道:“王乐,你回去和韩皓说一声,要他准备三间客房,我有三位朋友要住进去。”</p>
王乐大声应令,疾步走出客栈。</p>
※※※</p>
一行人走在街上,黄琪英心不在焉,颜渊魂不守舍,费瑶低头想着心事,三人皆是默不作声。吴晨虽兴高采烈,却不好多说什么。</p>
临泾和天水相距不远,气候却是迥异,天水犹是林木欣荣,临泾却已是满树枯叶。这几rì天空又一直飘着蒙蒙的雨丝,夏rì的余威褪尽。雨水冷冷打着路旁的枯叶,风雨萧瑟,黄叶飘零,入眼一片浓浓的秋韵。</p>
吴晨落后几步,悄声问翟星:“jiān商,刚才我说错话了吗?”翟星道:“说错话?什么时候?”吴晨道:“客栈啊!”翟星笑道:“有吗?我怎么没有觉得?”吴晨向前面三人孥了孥嘴:“那他们怎么不太高兴?”翟星淡然一笑,叹道:“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可能是秋天到了的原因。”</p>
吴晨沉吟道:“离人心上秋?你是说他们不会在安定常住,过几天就要走吗?”</p>
翟星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在安定常住,这事你还是问他们比较好。”吴晨道:“jiān商,最近说话怎么总是怪怪的?”翟星耸了耸肩,笑道:“有吗?”吴晨点了点头:“有。上次在天水说什么‘这次可能是你我最后一次作生意,以后你就是想找我,也找不到了。’,今天又说‘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翟大哥,是不是我哪里得罪你了,如果不喜欢我叫你jiān商,我可以改的。”</p>
翟星道:“呵呵,别胡思乱想了。到了。”</p>
此时一行人已走到安定太守府前,韩皓等在太守府外,见众人走近,忙上前行礼。</p>
“公子,西厢房三间客房已腾出来。”</p>
吴晨道:“徐大哥,代我招呼琪英大哥,有些话我想和我师兄说。”徐庶朗声一笑,向黄琪英道:“黄公子,颜公子,费公子,这边请。”</p>
吴晨微笑着向三人点了点头,见一行人走远,一把拉住翟星,真诚的道:“翟大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我哪里作错了,哪里说错了,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说,我一定改的。”翟星笑道:“我看你还是唤我jiān商好些,一时换了称呼,还以为你在唤别人。想要叫大哥,那边有个徐大哥,后面还有个马大哥。王翦呢,你请到了吗?”</p>
吴晨道:“请到了……”翟星长舒一口气,低声道:“王翦是个人才,既然请来了,就不要让他走了。有人找你说话,你忙,我走了。”向吴晨眨眨眼,迈步向府外走去。吴晨回头望去,是苏俊。</p>
苏俊深鞠一躬,说道:“公子,这段时间在外征战,如今得胜归来,可喜可贺。”吴晨心道,本是找翟星好好谈一下,你却在中间插上一脚。苦笑道:“子雅,有事就说吧,繁文缛节这一套就免了。”苏俊低头道:“公子既然让我说,我就说了。陆生曾对高祖说‘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文武并用,长久之术’,这半年,安定渐渐稳定,百姓也开始有好rì子过了,是否修座学堂,重续儒学?”</p>
吴晨笑道:“子雅的想法不错,你可以去向程太守说。”苏俊脸sè一红:“我曾经向程太守请示过,程太守说我书生气太浓……”</p>
吴晨心道,原来是被程游骂了。如今安定四周烽火不断,能不能守住还是问题,哪有余力养一群书生,难怪程游骂你书生气太浓。微笑道:“子雅的想法确有可取之处,这事你就不要过问了,我和程太守去说。啊,回来也有半天了,怎么不见程太守?”苏俊道:“筹到的粮和天水所需还有较大出入,程太守一早领着人去筹粮了。”</p>
吴晨暗道,程游是个人才,应该好好赏赐。笑着道:“继圣人绝学是件大事,马虎不得,如今安定诸事还没有头绪,这事也不急在一时。这事我记下了,程太守一回来我就给他说。”苏俊一揖到地,欣喜道:“我这就给他们说去。”吴晨忙道:“不忙,不忙,子雅饱读圣贤书,我这里有个朋友你一定想见。”苏俊道:“他们还等着我回去传话……”吴晨笑道:“子雅什么时候变成急xìng子了?不急,这人你真的一定要见见。”向不远处的文援道:“文援,传我令,校尉以上官员今晚到‘隆福盛’,为我的好朋友设宴洗尘。”文援高应一声,吩咐兵丁下去传令。吴晨转向苏俊,说道:“这人姓颜名渊,是圣人颜回的子孙。”苏俊惊喜道:“真的?”吴晨笑道:“我怎么会骗你?走,和我一起去‘隆福盛’,我介绍你们认识。”</p>
※※※</p>
彭羕路上微感风寒,身体不适,向徐庶告了假。天际大黑,所有人终于到齐。</p>
吴晨举起手中酒樽向黄琪英道:“黄大哥,好久不见了,这一杯为你接风洗尘。”黄琪英急忙起身,仰脖一干而净。酒质干爽清冽,入口浓郁,不由赞道:“好酒。”吴晨向颜渊道:“颜渊,我知道你不能喝酒,这一杯你我就沾沾唇好了。”颜渊道:“好。”两人举杯相祝,吴晨抿了一小口,举杯向费瑶道:“这位小兄弟,请。”颜渊道:“他不会喝酒……”费瑶怒道:“谁说我不会喝酒。”举起手中酒樽,一饮而尽,那酒入口如火炭,从口舌一直撩烧到心窝,费瑶剧烈咳嗽起来,呛得鼻涕眼泪齐流。众人哈哈大笑,徐庶笑道:“小兄弟,吃菜,吃菜,压压酒,以后习惯了就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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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笑道:“琪英大哥,你们那身匈奴服究竟是怎么回事?”黄琪英苦笑道:“还不是因为左方。”颜渊叹道:“吴晨,你可把我们害惨了。”接下来将如何与黄琪英在风陵渡相遇,如何在霸河岸边遇到左方,一路缠缠打打,到了洛水,如何看见匈奴大军,为躲避左方,不得不装成匈奴人,这才一路逃到安定的事讲了出来。</p>
吴晨吃了一惊:“匈奴人竟然到了洛水?我还一直以为他们在蒲坂一带。”马超道:“我军烧了左冯翊粮草后,段炜和卫凯就向潼关方向撤去,郭援亲率大军向潼关,平阳的匈奴大军在单于呼厨泉率领下,强渡蒲坂,直插左冯翊。匈奴左贤王豹则率领云中、雁门一带的匈奴沿黄河而下,准备袭取北地。”</p>
徐庶道:“如今是八月初,鹰飞草长的九月转眼即至,匈奴蠢蠢yù动。杨秋、马遵本已袭取西州,正是听闻匈奴北下后才撤的军。”颜渊笑道:“吴晨,我来考考你,南匈奴一向在云中、雁门、定襄一带,怎么却到了河东平阳?”</p>
吴晨道:“哈哈,我只知道匈奴的确是在平阳,但究竟为什么去了就不知道了,你这个问题算是难倒我了。不过今rì我特意请来了先生,问他,他一定知道。”起身向陪在末座的苏俊道:“子雅,我来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圣人颜回的子孙颜渊。”苏俊脸sè通红,向颜渊道:“久仰,久仰。”吴晨笑道:“这位就是安定文案苏俊苏子雅,诸子百家多有涉猎。”颜渊急忙还礼道:“久仰。”吴晨向苏俊道:“子雅,刚才那个问题,你知道吗?”</p>
苏俊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话,声音有些发颤,直着嗓子道:“知道一些。”吴晨笑道:“好,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p>
苏俊清了清嗓子:“中平五年,中山太守张纯反叛,与黄巾贼交相呼应。灵帝下诏调南匈奴兵助剿。羌渠单于派儿子左贤王于扶罗助汉。但南匈奴部族中有人反对出兵,在芙稷发动叛乱,杀了羌渠,另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于扶罗滞留在河东,就自立为持至尸逐就单于,并亲往雒阳请灵帝发兵助匈奴平叛。此时灵帝驾崩,朝廷自顾不暇,于扶罗又不能归国,只好留在河东郡平阳县。”</p>
苏俊因为紧张,开始时语无伦次,越到后面越是流利,众人听得连连点头。</p>
吴晨哈哈笑道:“如何?”颜渊叹道:“子雅博通今古,我是心服口服。”费瑶冷冷的道:“一直说于扶罗,那什么左贤王豹的和那个叫呼厨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俊道:“呼厨泉是于扶罗的弟弟,于扶罗于兴平二年病死,按匈奴的习俗,兄终弟及,呼厨泉就当了单于。左贤王豹是于扶罗的儿子,于扶罗还有一个儿子是右贤王去卑。”费瑶心中犹是不服,道:“你说留在并州的匈奴自立单于,那为何还听什么左贤王的调遣?他不是于扶罗的儿子吗?”众人听费瑶问的有理,齐向苏俊看去。</p>
苏俊道:“须卜骨都侯单于死于初平元年,南匈奴单于的位子就悬置起来,而左贤王豹与其父于扶罗不同,此人心狠手辣,好勇斗狠,南匈奴那些人认为此子颇有当年冒顿单于遗风,皆愿听从其号令。”</p>
费瑶心中不服,张了张嘴,却发现再问不出什么来。</p>
吴晨道:“子雅学识渊博,令人佩服。我敬子雅一杯。”举樽向苏俊,苏俊急忙抬起酒樽。一杯下去,清俊的脸庞登时红了。吴晨放下酒樽,笑道:“子雅,关于匈奴,你是不是能再讲讲?我看大伙儿都挺爱听的。”</p>
厅内众人纷纷叫好,苏俊酒气上涌,胸中豪气顿生,道:“那我就献丑了……”翟星咳嗽一声,将面前小案向吴晨的方向移了移。吴晨此时已经几杯落肚,头有些飘,丝毫没有察觉翟星移近,向着苏俊大声道:“快说,快说。”</p>
苏俊微微一笑:“匈奴祖先传说名淳维,但匈奴人最为崇敬的还是冒顿单于。有汉以来,我朝和匈奴绵延数百年的征战也是始自这位冒顿单于,鲜卑、羌、氐等用的鸣镝也始于他。”</p>
黄琪英道:“我曾听说,冒顿造鸣镝是为了杀他的父亲头曼单于。”苏俊道:“头曼死于鸣镝之下是汉人所传,至于冒顿是否真的是为杀头曼而造鸣镝,年代久远已不可考。但匈奴人习xìng贵壮健,贱老弱,当时头曼已老,冒顿如此作也不无可能。”</p>
吴晨道:“那后来呢?南北匈奴分裂是怎么回事?”苏俊道:“那是元帝时候的事。当时匈奴呼韩邪单于亲来我朝提请和亲,孝元帝选宁胡长公主远嫁异邦……”费瑶道:“宁胡长公主?她是不是叫王嫱?”苏俊道:“正是。她又名昭君,坊间流传的铮曲‘昭君出塞’,说的正是这位远嫁异邦的公主。”</p>
“远嫁异邦……”黄琪英心中怅然若失,持樽的右手一阵抖动,樽中水酒一阵摇晃,波纹一波一荡间蓦然幻化成小倩,似嗔似喜的看着自己,整个心似乎被陶空了,耳中再容不下其它渣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