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下陷阱催他提亲(1 / 2)

 苍翟神色微漾,却是无法言语,此刻,他的嘴正被安宁捂着,看安宁的目光亦是越发的温柔。

依旧注意着身后海飒的动静的安宁,见海飒的身影匆匆的赶了过来,心中微怔,忙拉着苍翟的大掌,瞧见铺子的内厅,安宁拉着他,二人快速的进了内厅,刚藏好身子,便听得外面传来了海飒的吼声。

“人呢?刚才那个长得像女子的公子哪儿去了?”海飒一进铺子,没有看到安宁的身影,抓住一个人,劈头就问。

被抓住的那人明显运气不好,整个人几乎是被提了起来,“长得像女子的公子?我们这里没有长得像女子的公子啊!”

方才安宁进来不过片刻,又被苍翟高大的身躯挡着,这些人自然是没有看到安宁的身影的,被抓住的那人苦闷至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俊美男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异常骇人。

海飒哪能听他说没有就相信?方才他明明看到二公子进了这个店铺,自然是不会错的,蓝眸微凛,“带我进去找!”

霸道的语气不容置喙,让那人感觉好似听了皇命一般,不容违抗。

内厅的安宁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看向苍翟,一抬眼,正对上他那双满是宠溺的双眸,温柔得好似可以滴出水来,温柔之中亦是夹杂这些微的灼热,俊美的脸上更是流光溢彩,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安宁才意识到什么,忙放开捂着他嘴的手,脸颊微红,“我需要帮忙,那海飒自昨天便跟着我,我没法换回自己的装束。”

那只小手移开,苍翟顿时怅然若失,但很快便敛去,她的另一只手还在他的大掌之中,填补了些许苍翟的失落,听了她的话,苍翟眸光微敛,“跟我来。”

说罢,便拉着安宁从内厅的另一面走了出去,原来在这铺子后面,还有一个院子,虽然不大,但十分精致,苍翟带着她,找到一个妇人,那妇人看到苍翟牵着一个小公子进了内院,似十分亲密的模样,神色微僵,恭敬的行礼,“小主子。”

苍翟看了那妇人一眼,语气不似对别人的冰冷,“清姨,带她去换一身女装。”

清姨微怔,不由得多看了安宁几眼,原来是一个女子!清姨察觉到主子看这姑娘的眼神,顿时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此时的清姨忙热络了起来,“是,小主子,姑娘,跟我来吧!正好我女儿的衣裳,兴许姑娘能穿,只怕要委屈了姑娘了。”

“不委屈,只是要叨扰大婶了。”安宁亦是面带微笑,心中却是诧异,这铺子原来是苍翟名下的产业,以前,他有一次带她去巡视过店铺,却没有来这一家。

安宁看了一眼苍翟,随即跟着清姨进了屋子,不多久,便换上了一身女装,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已经被撕下来收好,此时的安宁,虽然一身简单的素衣,但看起来越发的脱俗出尘,几乎让院中的景色都随之增色。

苍翟眼中的柔情更浓,安宁被他灼灼的看着,不知为何,以往她倒是不甚在意他如此的视线,但自从那天之后,有些东西好似真的不一样了。

“小主子,老身将小姐交给你了。”清姨开口道,比起方才,脸上更是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意。

“谢谢清姨。”苍翟拉过安宁的手,对这个清姨十分有礼。

安宁亦是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称呼,小主子?清姨?苍翟对这清姨的态度似乎不似一般的下人。

“谢什么,这都是老身该做的,小主子,若是不介意,常带这位小姐来看看老身。”清姨柔声道,看向安宁,眼中更是多了些许喜爱之意。

苍翟指腹摩挲着安宁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让安宁微窘,抬眼看着苍翟,瞧见他眼里的光华,随即听得他的声音缓缓而出,“翟儿会再带她来看清姨的。”

清姨高兴之意更浓,“好,好!”

“殿下,外面有个闹事的,快要把咱们店铺给掀了,你快些出来看看吧!”掌柜的忙跑了进来,看到苍翟,如看到救星一般,一想到外面那煞星,一张脸更是纠结在一起。

苍翟和安宁想到海飒,眉心都下意识的紧皱在一起,安宁眸光微敛,“咱们走吧!得去将他打发了。”

苍翟点头,和安宁一起走出院子,进了内厅就听到外面海飒的声音尤为响亮,带着怒意与霸气,似乎真要掀了这个铺子。

“到底将人给藏哪儿了?今天若是不交出来,我定不罢休。”海飒厉声吼道,那隐隐含着的威严,让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身体还止不住颤抖。

“海飒公子,你是在找谁啊?我这里可藏了你什么人?”苍翟从内厅走出来,一身锦衣,身上的霸气与威严,丝毫不输给海飒,二人同样都是俊美男子,同样都是天之骄子,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海飒像风,此刻更是狂风暴雨,让人招架不住,但苍翟像冰,浑身散发出来的凌厉寒意,更是让人连心里都在发颤。

海飒看着来人,蓝眸微眯,宸王苍翟?他也在这里?

“这是你的铺子?”海飒目光紧锁着苍翟,这个宸王,他从来不认为他是可以小觑了的。

苍翟嘴角微扬,但那笑却没有丝毫温度,“海飒公子如此闹腾下去,这铺子都怕是要不存在了,哪还能是本王的?”

言语之中,丝毫没有掩饰责备之意,锐利的视线快速的扫过店铺一遍,“亏得这是个布行,若是玉器店什么的,怕是所有的东西都成碎片了吧!”

此时的铺子内,到处都是凌乱不堪,架子上的布都全数被扯了下来。

海飒脸色僵住,却很快恢复如常,“大不了,我赔你就是,我是来找人的,将人交出来,我就不做追究,宸王殿下是聪明人,最好是将人交出来,不然……”

海飒终归是海上霸主,这淡淡的威胁,更是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也亏得在他面前被威胁的人是苍翟,若是换了别人,怕很难在他的威胁之下依然保持如此镇定的姿态。

“找人么?我这里这么多人,海飒公子找的是哪一个?”苍翟嘴角微扬,挑眉看向海飒。

“殿下,这位公子要找……找一个长得像女子的公子……”方才那被海飒提起来询问的伙计开口道,“可方女子就是女子,公子就是公子,哪来什么长得像女子的公子?”

海飒蓝眸微凛,利眼看向那伙计,那伙计呼吸一窒,忙住口,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数步,害怕这位公子再将怒气撒到他的身上。

苍翟听了那伙计的话,嘴角亦是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笑意,他身旁的安宁更是嘴角微微扬起。

“我看到他进了这铺子,就没有再出去过,不是你们藏起来了,难不成他还凭空消失了?”海飒声音拔高了些许,心中的不悦更浓。

“这样吧!掌柜的,你带海飒公子在铺子里找找,看看是不是有这么一位长得像女子的公子,什么地方都别遗漏了,明白了吗?”苍翟沉声吩咐。

“这……”掌柜的为难,但看到那海飒公子射过来的凌厉视线,忙点头,“是,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海飒跟着掌柜的朝内厅走,走到苍翟身旁,却是倏然顿住,眸子一凛,“你休要耍什么花样?”

苍翟挑眉,不以为意,“在海飒公子面前,苍翟便是耍花样,也会被看清的,不是吗?况且,我何必要耍花样?”

海飒眸光微敛,转开视线,目光扫过苍翟身旁的女子,身体微怔,方才他倒是没有注意到安平侯府二小姐也在这里,想到那日苍翟生辰,他也是在场的,苍翟对这安平侯府二小姐还真是上心,她跟在苍翟身旁,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他也曾对二小姐十分感兴趣,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份兴趣渐渐的淡化了,如今他更想做的事情,是找到那该死的二公子,他这么紧紧的跟着,都被他给钻了空子,那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滑溜!

等着吧,二公子!等我海飒找到你,你便休想再逃脱!

“走,快些带我去找!”海飒冷声开口,跟着掌柜的大步走进内厅。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铺子内的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苍翟拉着安宁的手,低声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是不是要先离开?”

“无妨,我若现在走了,更会引起他的怀疑。”安宁嘴角微扬,此刻换上了女装,做回了安宁,她亦是自信满满,海飒方才看到她,没有怀疑什么,等会儿见到她,也自然不会过多的留意,反而若是发现了她不在,倒更容易露出了破绽。

苍翟恍然明了她的意思,眼睛一亮,宁儿啊宁儿,心思竟这般细腻,连他都没有留意到这点,而宁儿却……看着安宁,眼中的温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将安宁安置在椅子上坐下,随即吩咐伙计斟上好茶,二人便在铺子里等待着海飒寻找的结果。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海飒满脸发黑的走了出来,单是看那脸色,就可以猜想得到此刻他定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找了这么久,几乎寻遍了每一个角落,连后院儿都没有放过,却终究是没有找到二公子。

莫非他真的凭空消失了不成?

“海飒公子?可有找到你想找的人?”苍翟看到海飒出来,首先开口问道,结果可想而知。

海飒十分不悦的看了苍翟一眼,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便径自往铺子外走,心中憋屈至极,竟然一无所获!

“海飒公子,请留步。”

海飒刚走到门口,温润甜美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海飒皱眉,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那开口之人,安平侯府二小姐?她唤住他作甚?

就连苍翟和在场的其他伙计也是皱了皱眉,他们巴不得快些将海飒送出去呢!苍翟心中隐隐担心,宁儿这是干什么?海飒多留一会儿,便代表着她多一分被发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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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承受着众人的视线,上前一步,目光扫视了一眼这满室的狼藉,缓缓开口,“海飒公子,方才听你说,要赔这些东西,以我看,确实是应该赔的,这么好的布料,脏的脏了,坏的坏了,哎……小店是小本买卖,这损失可承受不起,海飒公子,记得改日将赔偿的银子送过来啊!安宁不送了。”

安宁说着福了福身,却引得海飒的怒气更甚,“你放心,赔你就是!”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塞进身旁的伙计手中,转身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铺子。

苍翟这才笑出声来,“宁儿啊宁儿,你还真是个持家的女子,他日我若娶了你,定是福气啊!”

安宁脸色刷的通红,看铺中其他人暧昧的神色,忙丢开苍翟的手,“谁要嫁你了!”

说罢,低着头,匆匆的跑出了铺子,苍翟看着她背影,自然是追了出去,不嫁吗?可他这辈子是认定她了呢!

摆脱了海飒的纠缠,安宁心情顿时轻松无比,苍翟追上她之后,送她回府,但却没有让马车跟来,反而是步行在城中,在经过八珍阁之时,安宁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瞧见韶华郡主的身影,韶华郡主和侍女一起来了八珍阁,坐在靠窗的位置,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待着谁。

安宁想到那日察觉的韶华郡主和云锦表哥的异常,敛眉沉思,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

不多久,二人便到安平侯府,苍翟将安宁送到门口,看着安宁进了府邸,才转身离开,安宁一进侯府,便听得大夫人的声音,似赔着不是,安宁驻足听了一会儿,听到大夫人开口,“嫂子,贤侄,这事情我实在是不知情,宝儿那丫头你们也知道的,许是去哪儿玩去了,这段时间,我也是让人在找,可找不到人,我也没有办法呀。”

“哼,没办法?当初是谁将她叫来的?那次出门后,便再也没有看到宝儿的身影,如今人不见了,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个交代!”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会不会去了她师傅那里?”大夫人往日的气势完全被压制着,那妇人说得不错,人是她叫来的,可现在她倒是后悔将刘宝儿叫来了,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说,还给她平添了不少麻烦。

“去了她师傅那里,我和娘还到这里来找你要人吗?”刘家二少爷开口,语气同样是尖锐无比,丝毫没有因为刘香莲是他的姑姑而给她好脸色瞧。

“这……”大夫人脸色万分难看。

“香莲,你唤我一声嫂子,我们自当是一家人,可宝儿,无论如何你得给我找到,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你也知道你哥哥就疼这个宝贝女儿,也亏得是我来,若是换了你哥哥亲自来,那便不是我这般温和了。”刘夫人是卫城刘家大院儿的当家主母,这番威胁的话说出来,便是刘香莲也有几分畏惧。

“是,是,是,嫂子,宝儿香莲会继续找,不如这样,你们好不容易来了京城,就在府中住下吧!我让人收拾两个上好的客房……”刘香莲起身,态度十分热络。

只是,她还没说完,便被刘夫人打断,“罢了,你这侯府我们可不敢住,宝儿住进来,不见了踪影,我们若是再住进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劳你操持,我和你侄儿去林家找大妹妹。”

刘香莲脸色微僵,但也只有附和道,“如此也好,那香莲送送嫂子。”

刘夫人淡淡的扫了大夫人一眼,没有多留,带着刘家二少爷,走出了大厅。

安宁看着几人走来,福了福身,几人经过安宁面前,刘夫人满脸怒气,自然是不会去注意她,大夫人心思都在刘夫人身上,也没有去看安宁,唯独那二公子看到安宁,眼睛顿时一亮,心中暗道:这安平侯府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这女子是谁?看她的装扮,不似丫鬟,但一身素衣,不像其他小姐穿的那般华贵,一时之间也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记下了这一张绝美的容颜。

安宁见他们到了门口,自己便也朝着听雨轩走去,不过她方才听到的谈话却是在她脑中回荡着。

卫城刘家是派人来要人来了,她早知道会有这出,却没有想到竟是刘家的当家主母和二公子亲自来,可见刘宝儿失踪的事情,在刘家定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想到刘宝儿的下场,刘夫人找大夫人要人,大夫人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一个刘宝儿来做交代的,大夫人啊大夫人,看你如何伤脑筋!

夜色如墨,安平侯府,岁兰轩。

自从秦玉双搬进岁兰轩调养之后,六夫人雪儿主动搬进了偏房,将主卧室让给了秦玉双,这岁兰轩俨然就成了秦玉双的地盘儿,不过六夫人倒是并不介意,她每日安安分分,做六夫人也好,做丫鬟也好,只要是这些主子的吩咐,她从来都不违背。

秦玉双小产之后,安平侯爷来看过两次,不过,都是看一眼,很快便离开。

秦玉双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怒气,“你说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奴……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今天白天没有去给三小姐送吃的,方才记起,于是就送过去,可是,奴婢开了门,里面却没人,三小姐不知所踪,奴婢见屋子后面的窗户被打开了,三小姐许是从那窗户逃了出去。”福儿瑟瑟的开口,五夫人自从小产之后,性情变得凌厉骇人,有时候更是捉摸不定,此刻她狰狞的脸,便是她看了,都有几分害怕。

“没用的东西,那窗户钉死了的,都让她给跑了。”秦玉双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心中满是不甘,她还没有折磨够那安兰馨,就这么跑了,她怎能不生气?

“奴婢该死,要不,奴婢去找……”福儿提议道,试探的看着秦玉双。

秦玉双眸光微凛,沉默了许久,随即开口,“算了,一个落魄的小哑女跑出去还能有什么下场,饿都得饿死她,去找反而要惊动了老爷,让她自生自灭吧!记住,这件事情谁都不准提起,三小姐是去了她外公家,至于如何不见的,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听明白了。”福儿忙点头,今天三小姐一天都没有吃东西,那虚弱的身子,便是一个大人也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更何况是她呢!

京城,城西。

马车在黑夜中行驶,马车上,念儿躺在娘亲楚楚的怀中,楚楚看着怀中的女儿,脸上分外慈爱,昏暗中,那脸颊上淡淡的疤痕依旧若隐若现。

突然,马车停下,楚楚微微皱眉,“凌伯,发生了什么事?”

“回小姐,前方躺着个黑影,看不太清,不过,倒像是一个人。”驾车的车夫回答道,五十多岁得年纪,花白胡子,但形神却不似看起来的那般苍老。

“哦?那去看看吧!”楚楚将念儿安置好,随即下了马车,夜色之中,姿态婀娜,步步生姿,要不是作妇人打扮,还真让人觉得,她不过二十来岁,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多岁孩子的娘。

楚楚走到那一团身影出,蹲下身子,将她翻转过来,“是个小丫头。”

十多岁的年纪,和念儿差不多大小,不过,这身子瘦弱得不像话,浑身脏污,头发凌乱,丝毫也看不清长相,要不是楚楚的手碰到她身上的衣裳,那触感明显就是上好的料子,还定会以为这小丫头是一个乞丐。

楚楚看到她,面上立即浮出一丝怜惜之意。

“小姐,老奴将她挪开。”凌伯看到小姐的神色,很快明白过来,显然他是不愿见到小姐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心生怜惜的。

凌伯正要上前从她的手中接过那丫头,楚楚却是挡开了他的手,“定是个苦命的丫头,任凭她在这里,怕是坚持不了这一晚,便会没了性命,既然我们遇见了,就将她带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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