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这条胡同的。
叶丰也不记得了,因为,晚上,中医学会又是大摆筵席,庆祝此次医术比试的大获全胜。
席间,众人更是推举叶丰,为中医学会写一副对联。
叶丰也没推辞,借着酒兴,挥毫泼墨,写就了一副对联!
上联是“中医文化源远流长”!
下联是“祖国医学万古芬芳”!
除此之外,又提笔为这间聚会的老房子,写了一副门匾“聚医堂”!
林老爷子竟连夜把叶丰的墨宝送了出去,即刻着匠人赶制。
花了重金,竟然在酒席散去之前,木质的门匾和对联,就全数送到了。
众人一起动手,齐心协力,把这些都挂上了!
直到月上中天,众人才纷纷心满意足地离去。
叶丰和胡三,都喝了不少酒,两人乘着月色,信步向杏林春走去。
胡三喝的一张老脸,红得跟猴腚一般,却兴致极高,今儿叶丰大获全胜,胡三也跟着感觉到荣耀不已。
一边攀着叶丰的肩膀,胡三一边扯着嗓子吼道:“纵酒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哈哈,叶丰,别总笑我大老粗,我胡耀名,也会吟诗的!”
“我踹你个飞扬跋扈,大半夜的,别在这鬼叫了!”叶丰挣脱了胡三的胳膊,照他屁股踹了一大脚。
“哈哈哈,粗俗,叶丰,你粗俗!”
俩人一路笑闹着,走回了杏林春。
不及近前,却见到夜色中,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静静地停在杏林春门口。
胡三停止了耍酒疯,叶丰也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向那并不常见的车子,看了过去。
但见车门一动,一个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从车子里迈步下来,疾步走到了叶丰身前,躬身施礼,恭声说道:“叶医生,您终于回来了!”
“又是你?”叶丰看着眼前的中年黑衣人,倒是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这中年男人,正是前几日花重金请叶丰出诊的那个黑衣人。
“是,我在此等候叶医生好几天了,直到今天才发现叶医生回到了海城,只是,叶医生在忙,我就一直守候在这里。”中年黑衣人头也没抬,躬着身子说道。
“这是真的,这人来过好几次了。”胡三凑到叶丰耳边,小声说道。
“你找我,莫非还是要我出诊?”叶丰眉头轻皱,问向了来人,“怎么?莫非那药膏不好用吗?”
“不是,很好用!只是,我家小姐身上还有些旧伤疤,想问问叶医生,那药膏对旧伤疤管用吗?”中年黑衣人,抬起头来,恭敬地问道。
“旧伤疤当然也管用,只是,处理的时候,稍微有些麻烦!”叶丰略一沉吟,终是说道,“算了,我跟你去看看吧,到底怎么个情况,也不枉你等我好几天!”
“多谢叶医生!”中年黑衣人闻言大喜,再度躬身施礼。
叶丰也就快走走进了杏林春,以一个小盒子,承装了一些宜颜桃花膏。
走出杏林春之际,那中年黑衣人已然打开了那辆加长林肯的车门,躬身等候在车门旁了。
胡三正抻着头向车内张望,一边张望,一边撇着嘴,摇头说道:“噫,这车里这么大地儿,真是浪费啊。”
中年黑衣人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轻扶车门,恭谨地请叶丰上了车,中年黑衣人便坐上了驾驶位,亲自驾车。
胡三眼见着那加长林肯,如同一条巨大的黑色的毛毛虫一般,驶离了紫藤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