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当然!我还不是担心……”担心你的安全。
后面的几个字安骆天不说了。但梅朵仍然懂得他要说的话。梅朵凑过去,注视着安骆天的眼睛,眉眼弯弯的笑。她与安骆天从小一起长大,在彼此最失落最落魄的日子相互关照,那是他们一同走过的岁月,刻在时光里的记忆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印记。他担心她的安全,就像她心疼他每每生事打架后的一身伤。他们之间,总有默契,彼此知晓,却又心照不宣。
梅朵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安骆天的头,“真是我的好弟弟。”
安骆天一脸嫌弃的哇哇大叫了起来,“喂,跟我这装什么老啊你……”
梅朵哈哈笑,安骆天努起了嘴,头一偏,嘴角却偷偷笑了起来。
梅朵跑到修理师傅那边,已经修了半天,怎么还没修好,今儿周末,一会来买蛋糕的人肯定多,早些开门才能早些准备啊。
修理师傅也看出梯子底下这姑娘的心思,连忙向下喊,“姑娘你甭急,稍等一等,我们这就修好了。”
“好嘞,师傅,麻烦您给修牢靠点!待会下来准备最好吃的蛋糕给您二位尝!”梅朵笑嘻嘻的喊。
梯子上的师傅点点头,高兴得很,吩咐下面的徒弟给他递上来工具。
梅朵回过头,看见安骆天还没走,就催促道,“你瞧你这黑眼圈!真不知道你最近都在忙什么!赶紧回家去睡一觉吧!”
安骆天点点头,拿起头盔,梅朵微笑着看着他,刚抬起手准备拜拜,却听见上面传来修理师傅焦急惊恐的喊声。
修理师傅刚刚手一滑,扳手顺着手就掉了下去,而梯子底下,正站着梅朵。这一扳手下来,恐怕这女孩的头便血肉模糊了吧。
看着安骆天瞬间张大的眼睛,修理师傅想要抓住扳手的胳膊,梅朵觉得世界安静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很多张脸瞬间盘旋在梅朵的脑海中,过几天就考古归来的爸妈,对自己一直很好的安妈妈,自小学就认识的如今在海外的闺蜜陈小茹,嘴巴毒却一直很帮着自己的主席陈程,一直很赏识自己的恩师薛教授,蛋糕店爽快的老板娘,甜美笑容的杨晴,学生会里一心一意跟着自己的学弟学妹,刚刚资助的可爱的小女孩小米……还有,心中贪恋着的那个气宇轩昂的谦谦君子唐年。
自己才20岁出头,还没有好好享受生活,还没有体味跟爱人一起的甜蜜,还没有感受事业的成功,还没有享受天伦之乐的福气,这就要结束了吗……梅朵望着安骆天,以后不要再故意闯祸装成放荡不羁的样子了,你其实那么聪明,明明可以出类拔萃的,不要那么固执了,把前尘往事都忘了吧。
梅朵缓缓的闭上眼,静静的等待。
梅朵却被扑在了地上,她睁开眼,看见安骆天伏在自己身上。刚才他拼了命的跑过来,终于推开了梅朵,算是捡回了她一条小命,四周的人都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梅朵想要扶起安骆天,手上却摸到黏黏的温热的液体,“你流血了……”刚刚安骆天扑过来,护住了梅朵,扳手却砸在了安骆天的肩膀上。
“……”安骆天看见梅朵手上的血,脸色惨白。
糟了,梅朵心下一惊,自己怎么给忘了呢,安骆天晕血的。梅朵朝修理师傅大喊一声,“快叫车!”
梅朵爬起来,尽量扶起安骆天靠着门坐下,把裙摆的布撕掉,给安骆天急救的包扎了一下。梅朵上个学期闲着无聊学了急救措施,却没想到居然学的很有模有样,甚至加入了校急救队。如今梅朵到庆幸起这一点来。
陪着安骆天在医院检查了一番,所幸扳手砸到的位置比较偏,除了肩胛骨骨折之外,其他没什么。安骆天坚决不住院,医生只好给安骆天打了石膏,开了些药,叮嘱梅朵按时给他上药,并且按时复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