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岩城已经很凉爽了。这为傅家军带来了福音,但是却为傅威带来了麻烦。
现在已经处于退休状态的傅威此刻正在傅府的修养院里,坐在那摆放在那棵苍天大树下的特制竹椅,悠哉地翘了二郎腿,拿起调羹,吃着手中碗里的刨冰。
嗯,入口冰冷,而后那甜美的味道蔓延在口中。真是极品享受哦!真是不枉他辛苦从地窖里偷出冰块来。傅威眯着眼,呈现出极致享受的样子。
“咚咚咚——”山摇地摆的沉重声打破了修养院里的宁静。
傅威马上睁开眼,老脸上充满惊慌的四处打量:
花盆后,不行,上次就是藏在那里马上就被现了。
桌子下。不行,只要蹲下就能看见了。
……
藏在哪里呢?藏在哪里呢?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老脸上开始冒出冷汗。
四下乱飞的视线忽然停住,望着那放置在树枝上的鸟窝。眼中闪过精光。粗壮的身体一个提气,飞身,而后他将手中那还有大半碗的刨冰放置在鸟窝里。而后,她重坐回竹椅,闭眼,假装在打盹。
“咚咚咚——”终于,那沉重的脚步在经历由远及近由很响到最响,再到最高点的停下。
傅威假装刚被吵醒的样子,打着哈欠道:“吴嫂啊,你走路就不能轻点嘛!”
吴嫂,傅家厨房的掌门人,一个体重过二百斤的胖女人,此刻正用她死板的脸孔说道:“抱歉,老爷,我的体重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吴嫂双眼边打量,边道:“老爷,今天冰窖里少了半斤冰块,不知道是何人拿的?”
“呵呵——”强忍着想要伸手拭去额头冷汗的冲动,傅威扯着僵硬的笑容道:“那个也有可能不是人为的,是冰块融化所致的。”
双眸闪过不屑,吴嫂开口道:“老爷,冰块融化是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切口的。”
“呵呵——:终于,傅威受不了吴嫂身上散出的冷气,边伸手边抹着额头的冷汗,干笑道:“我会让人查的,查的。”
对话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半空中飞回的大鸟。本打算在自己新做的窝里休息的的大鸟,远远地见到那占据自己新窝之物,顿时鸟眼里瞬间窜出火焰,一个急冲而下,尖嘴不客气的用力一啄,那个雀占鸠巢的碗就被一啄出了鸟窝,而后边翻滚边做自由落体运动。
“哒哒哒——”那是碗里的冰水最先滴落在吴嫂那张死板脸孔上的声音。
“咚咚咚——”那是碗里的冰块砸在吴嫂那张死板脸孔上的声音。
“碰——”那是碗扣在吴嫂头顶的声音。
目睹这一切的傅威可没有丝毫看笑话想笑的冲动。望着那已经刷青的脸孔,他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厉害了。
“老爷,李将军来了。”远远地传来家丁的声音。
老脸上出现了欣喜,没有一丝犹豫,粗壮的身体如箭般地飞身离开。
在傅威书房的莫擎此刻正以李仲飞的表情拘谨而正派的端坐那里。莫擎的易容术比之易天来说并不出色,但是,他有一点易天确实无法比拟的。易天擅长于模仿一个人,让那人认识的人无法识别。
“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人撞开,粗壮的身影马上出现在他面前。
“仲飞,你来真是好啊!”得以逃脱的傅威毫不吝啬地对他猛夸奖道。
这搞得莫擎一脸的迷茫。但是,他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直奔主题道:“傅老将军,我接到傅将军的飞鸽传书,要求秘密带领亲卫军到京都。“
说着,他怀中掏出信者递过去。
傅威不疑有他,接过去看阅。
莫擎低垂的眼中极快的闪过精光:这封信是他根据军中傅云杰的字迹誊模出来的。对于自己的誊模技术,他很有信心。而信的理由,也是让人信服的:京都的暗阁出现了异动,急需亲卫队清君侧。
收了信纸,傅威从腰中抽去了令牌,难得神色凝重地道:“仲飞,你带着亲卫队去把!岩城这里不能没有一个做主的人。“岩城作为景国的一道防线,怎么也不能放松。
“是“极好的掩饰自己的欣喜,莫擎恭敬地接过令牌。
“唉——”博雅阁内传出某女哀声叹气的声音。
打着哈欠,傅云杰慵懒地躺在床上:唉,最近这半个月来真不是人过的。在现在时,经常听人说结婚时人生最苦的差事,幸亏一生只有一次。她倒好,岩城一次,现在京都再一次。岩城自己做主,也就是成亲那天累了点。但是,现在不得了了。宰相与太傅的婚礼受到整个朝堂的关注。小皇帝为了表达对两人的敬重与祝福,居然要求礼部将他们两人的婚礼作为这个月的要任务。而小皇帝为了让自己的太傅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婚礼,特地要求上课的时间只为上午,将傅云杰下午的时间都交给了礼部。因此,礼部有大半的人每天围住她转,转得她都头晕。最让人抓狂的就是那些礼仪:什么笑不露齿吧;什么走路无声优雅吧;什么吃喝不露声吧……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有掀桌,暴揍那些老古董的冲动。
索性他们的婚礼在三天后就要举行了。她的苦难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
本来慵懒的某女忽然睁开了半闭的明眸,利索的翻身下床。
“呀——”轻微的开门声,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出现。
黑眸因为那空无一人的大床而充满了疑惑。
“澈——”忽然背后一沉,耳边传来甜美的叫声。
黑眸浮现出柔情。最近的杰越来越会对他撒娇了。
“澈——”闻着范阳澈背上清幽的气味,她不自觉地将身体紧贴着他的后背,将他们两人的距离缩成零。
修长的身躯一僵,黑眸加深了色泽。天,这是炼狱吗?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紧贴着自己背部的身躯有多玲珑有致,有多柔软。他真的很想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将这个撩人的女人给压倒在地。但是,他又不能这么做。理智与情感的拉锯战令他极度难受。
明眸里闪烁着懊恼与挫败:可恶,她都做到如此羞人的地步了,为何澈都还无动于衷呢?最近半个月来,澈居然都没有吻过她。难道,她的魅力下降了?不行,她不能让澈对自己失去兴趣。明眸瞬间窜高火焰,红唇轻吹着他的耳。
耳边的热气差一点就让他不顾一切的将这个越来越大胆的女人给紧抱住。用尽全副力气,他万分艰难的将紧缠绕在自己脖间的双手,而后朝桌边走去,边道:“杰,我今天让人做了你说的苹果汁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