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痛欲裂,这两个年轻男人年纪估摸在二十五左右,身穿黑色西装,有股子斯文败类的味道,其中一个个高的男人扬着手里的那个记事簿,对我喊道:“张小鸭,这里。”他手对前一指,一个长椅突兀的出现。
我在琢磨怎么把脖子上的那个绳索解下来,就没理会男人的呼喊,另外一个矮个子突然勒紧了手里的绳索,我被迫坐到那个椅子里,我看了看矮个子,他手里头的绳子就是栓在我脖子上的那根。
“两位大哥,你们这是?”我看他们这架势,有点审判我的意思,我想这里不是殡仪馆吗?刚才还跟看大门的老邢一块干架呢,怎么一下子到了这么个地方,四周什么都没有,纯粹一个空白,尤其是这俩人还穿着黑色西装,特别的扎眼。
个高的男人翻看记事簿,一本正经的说道:“张小鸭,你阳寿已尽,我们奉命前来拘你的魂。”矮个子扔给我一张纸,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蚯蚓一样的字,他对我说:“快点签字,签好字咱们就上路,不要耽误了你投胎的时机。”
我的表情很严肃:“我死了?怎么可能!我不是好好的吗。”说着我就用手摸自己的身子,摸到胸口时,突然发现胸口有个洞,在咕噜噜的往外冒血。
“你跟人打架,被剑捅穿胸口,失血过多而死。”高个子温和的说道。
“不是,你等会……”我摆摆手,仔细回想着我跟老邢干架的场景,我确实不记得自己挨了一剑啊,明明用柳条把铁剑抽到一边去了,我玩虐老邢啊,怎么这会变成被他捅死了!
高个子望着可怜兮兮的我,垂下脑袋,似乎在校对手里的那个记事簿,“没错,生死簿上,你的死亡时间和地点全对上了,我警告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与其在世上做游魂野鬼,不如跟我们去地府报道,下一世重新投胎为人,岂不是美事一桩。”
没人会把死当成一件美事吧!我说不出话,等矮个子勒紧绳索,我突然冲到他身边,把口袋里的驱鬼符贴到他额头上,符纸骤然间焚烧起来,形成一道蛛网笼住矮个子,矮个子像通了电似的,身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我趁机把绳索抢回来,想把脖子上的锁套解掉。
高个子不慌不忙,摇着一个摇铃,叮叮当当的声音虽然吵人烦,但是我并没有因为这个铃声而心神意乱,矮个子挣脱出来:“摇魂铃对这小子没用!大哥,咱们上真家伙。”
高个子呸呸吐了两口唾沫:“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从兜里掏出一截九节鞭,耍的虎虎生风,对着我就是一顿猛抽。
我去!太痛了,这什么鞭子,抽在身上,痛的不仅是肉,就连魂体都被抽的阵阵发麻,这回不是要扑街了吧,这俩人难不成真是鬼差大哥!
矮个子见我被打趴,晃着摇魂铃来回走,这个声音吵的我心念大动,脑门里涌出来怒火。艹,两个大男人欺负我一个,还耍鞭子,当这是在玩虐待游戏呢!
我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节鞭子啪的几下抽着我的小腿肚,我偏偏不跪,我就要站起来!当鞭子又一次抽在我胳膊上,胳膊一卷,我把鞭子往自己身边拉,高个子冷哼一声:“找死!”
我和高个子就玩起了拔河游戏,争取鞭子的控制权,鞭子通体冰凉,我全身的劲都使出来了,矮个子见机不妙,跑过去帮他大哥,我等他一发力,就暗中松手,果然,这两个所谓的鬼差被惯力弄倒,我趁机把鞭子抢过来,唰唰的,对着这两个鬼差抽。
两个狗娘养的鬼差没了之前的威风,被我这个鞭子扫的扑地求饶:“居然敢冒充鬼差!你当老子是傻蛋呢,鬼门关早就关闭了,你们是狗屁的鬼差!说,你们是什么东西!装腔作势!”
矮个子叫的最凄厉,我估计他是个怕死的主,就着重抽他,果然他几下之后便求饶,口里直囔囔着:“饶我一命,我全都交代。”
“那好,你就跪在那里一一给我说来。”我收起了鞭子,听他如何解释,但是事情陡然发生巨变,我的鞭子一收回,矮个子和高个子互相望了一眼,像是做了一个双方才明白的决定,然后高个子把记事簿摊开,举到头顶,空白的空间突然波动了一下,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一只枯瘦的骨爪从漩涡中心突兀的伸出来,抓着两个“鬼差”就要往回缩。
我虽然是目瞪口呆,但是反应迅速,一节鞭子抽过去,先把矮个子抽掉,后又奋力一扑,抓着高个子的大腿,使劲往下沉,试图把他拽下来。
枯瘦的如同树皮一样的手也挨了一鞭子,微微翘着几个手指头,但是仍然死死抓着高个子的胳膊,我被高个子的腿蹬下地,一摸口袋还有两个驱鬼符,想也不想,就全部贴到高个子的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