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我们就打了出租车来到半山的小院。
小院里只有小荷一个人,躺在藤椅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小荷的半张脸被一个书本掩盖住,露出棱角分明的轮廓,她什么都没有说,不知为什么,只是看着我。
她这时已经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了,长手长脚,连脸蛋都变成了鹅蛋脸,只有一双大眼睛,仍是圆圆亮亮的。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我竟然有些心痛和愤怒。
她嘻皮笑脸的扔掉书本,坐没坐相地斜支在藤椅里。
我板着脸,闷声不响地将门关上,回过头来面向她。
江程发觉异样,已经偷偷溜掉。
院中只剩下我们二人,以及那无处不在的日光。
她笑嘻嘻地凑上脸来,抱住我,“生气了吗?”
她对我挑逗似的眨了眨眼,黑长的睫毛仿佛黑夜里振动的蝴蝶翅膀。不可否认,她越来越漂亮,仿佛是颗渐渐成熟的桃子,诱惑着我。
我目无表情地推开她,“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她迟疑了一下,恍然大悟地一笑,“这张脸不好看吗?爷爷说这才是我本来的真面目!”
我愤怒的情绪暴露在空气中,感觉到我的愤怒,她的身体因为寒冷颤抖了一下。她的腿仍是少女那种的青涩,修长,雪白而光洁。这时,她的脸居然红了,仿佛桃花一样妖娆。
“我知道你对我的容貌给予厚望,可是我让你失望了。”她的言语间有些不安。
分开这么长时间,这一次见面,我本不想和小荷闹的这么难看,我走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这个少女不安分的扭着屁股,因为她的脸——她那张酷似荷花的脸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张完全陌生的脸蛋!
她是从我肚中生下来的,我给予了她强烈的意念——就是希望她能像小荷一样美丽善良,事实上,她之前一直是按照我的意念成长的,那一颦一笑,都颇有荷花的影子,如今已经快到蜜桃成熟期,她居然“长歪”了。
站在她面前,我感觉到背叛和羞辱!
虽然她一再解释,这是白崖老祖为她重塑肉身惹的祸,但是我却不为之所动,她是个会蛊惑人心的女孩,总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眼光看着我,然后逃脱自己该有的惩罚,之后越来越放肆。
“我可不知道重塑肉身,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老实说,这张脸你是从哪弄来的?”
她忸怩了半天,突然从藤椅里站起来,用手在脸上一糊,居然像变戏法似的,重新换了一张脸。
“你满意了吧!哼。”她嘟着嘴,头一直昂着。
这样子才像小荷,这眉眼间和从前有六分相似,当然了,跟荷花倒有七分相似,我嘿嘿一笑,情不自禁的摸上了她的脸蛋,她翻着白眼,却没拒绝我。
“老祖和半山去地下通道摆摊去了。”小荷说,“老祖跟没见过世面似的乡巴佬一样,每天摆摊过后,都要去肯德基里大吃一顿,他说我是他大徒弟的女儿,认我做了孙女,还给我弄了一具肉身……”
肉身是用千年莲花池里的淤泥捏造的,老祖说,这金身一旦造成,可是金刚不坏啊,至于容貌的改变,哈哈,这是小荷故意的,她早就感觉到我到了南城,所以才着急把老祖和半山赶走,自己一人留在小院里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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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这个家伙,察觉到没有危险了,才从屋里冒出一个头来:“鸭子,今晚咱们是不是去君悦大酒店好好腐败一回啊,你看小荷也有肉身了,人间的美味她既然能下肚,就别委屈她了,还有师傅,他最近伙食好像不太好啊。咱们要补偿补偿他。”
我进屋一看,屋里的垃圾桶里有很多泡面塑料袋,感情半山就拿这个招待老祖啊!
小荷凑过来笑道:“爷爷可爱吃泡面了,他说这是人间美味!他最喜欢吃红烧牛肉面!当然,汉堡可乐也是他的最爱。”
“那咱们还等什么,走,去君悦酒店!”
我们三人从小院出发,顺带去了市中心的地下通道,在那里找到了给人算命看相的老祖和半山。
老祖这打扮,跟个拾荒的老大爷似的,一头银发特别显眼,正在红光满面的捏着一个女学生的小手,不停的点头:“恩恩,你这个,近来桃花运很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