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兵伸手将灰蝶扯下,可惜却已被咬了个血肉模糊,那创口出突突冒出黑血,整个臂膀更有黑光笼罩,看似毒血就要顺之而上,侵入心脉了!到时恐怕再难得救。
不过在这情景之下,阴兵根本无法抽手疗伤,旁人也是艰难支撑,更莫说来援手一二。眼见他处境危险无比,我不及多想,极力将自个仅有的些许灵力附着体表,便立时冲了出去,把那阴兵拉到石壁后面!
我也并非是莽撞自大之人,实在因为我认得这一个阴兵,绝不能见死不救。记得初入地府之时,这阴兵对我们态度尚可,我受了他的恩惠,自当报答。
阴兵因毒血之故全身僵冷,本以为凶多吉少,不想给人拉住,踉跄到了个还算安全的所在。他一抬头,见到是个形貌陌生、且似比自己还要差上几岁的小少年。
“多谢你救我。”阴兵也知好歹,可惜只说出这一句话便通体无力,再难以多蹦出几个字来。
我见状,也有些着慌。想了想,说道:“我看那灰蝶含有剧毒,你这条臂膀受伤,毒气恐怕……”半山好像回想起什么,说道,“这位鬼差,既然事已至此,不如断尾求生。我曾见一种色呈乳白的丹药,能生肌止血,有奇效。”
半山其实不知道有这种药丸哪里有卖,只是他家祖传一个阴阳玉可以生肌复血,那玩意就在贺少爷身上,他开口只是随便安慰一下的。
阴兵却很明白,他原先眼中已有些许混浊之意,如今却露出一丝清醒。他便挣扎着取出一柄匕首,极其锋锐,可见必是削铁如泥。不过却算不上法器,虽有点点灵光,也只是近乎法器罢了。
他的手一个不稳,匕首落在地上,口中则说道:“我如今动弹不得,要劳烦你斩断我的手臂、削去我臂膀上的皮肉了。”
我一怔,没想到这笔事要落到我头上来。可阴兵确实冷汗涔涔,僵立不能动作,……我咬一咬牙,捡起匕首来。
深吸一口气后,掌心运起法力,抓住阴兵右手,挥起匕首用力一斩——“刷!”
那臂膀齐根落下,露出肩头森森白骨。阴兵痛得浑身抽搐,可力气却像是突然有了,抽了一根绸带绑住肩头,将血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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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仔细去看那根断臂,只见它已近全黑,唯在近肩处还有一些好肉。想来若再稍待片刻,毒气就要越过肩头,往脑中冲去了。
幸好、幸好。
阴兵吞服一粒丹药,面色好了许多,又看向我:“多谢你了,若非你仗义相救,我已经没了命在。”
“你已谢过了,不必如此多礼。”我只微微一笑,匕首指了那断臂,“我帮你削去毒血毒肉?”
阴兵语声缓和:“如此……谢谢了。”
我就拿住臂膀完好处,以匕首将已有腐臭的皮肉削下。这毒似并不侵入骨中,因此骨头仍是雪白,并无腐蚀之相。那边阴兵见到,也是松了口气。
不多时,臂膀上腐肉削完,只剩下一条完好无损的□手骨。
此时阴兵血也止住,伸手将手骨捡了起来,收入自己的储物袋中。而后他又摸出一个约莫只有小指大小的碧玉瓶,递给我:“你救我性命,区区五粒驱鬼丹,当做谢意。”
半山把这碧玉瓶收下了,也不客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