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好不容易躲过了蛛群的围杀,逃进狭窄的通道中,谁知行到半路,外边的蜘蛛竟是搬开同伴的尸体,继续追了进来,大伙不敢怠慢,纷纷往下继续亡命奔逃,岂料到达通道尽头之时,脚底下却是一空,遭到翻板陷阱的暗算,尽数掉入底下的斜坡。我顺着斜坡滚落而下,沿途磕碰摩擦,直摔得两眼昏,待到我缓过神来,却现身旁空空如也,同我一起摔下来的众人,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大禁地总的说来都和知更女此人有着莫大的联系,而她身为东方朔之弟子,最擅布置奇门阵法,那种能将古墓格局无限变化的五行梅花挪移阵,便是她的拿手绝技,我在四大禁地中几进几出,深受其害,此刻失足陷落此地,现其余等人皆不在我身旁,不由得心中暗自揣测,难不成又被那五行梅花挪移阵给阴了?
独自处在未知之地,我也不敢随便走动,恐又无端生出什么变故,正想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头顶之上有喘气声,忙后退两步,举起手电往上一照。这才现,原来在上边的人是马冲。这斜坡乃是一块巨大的山岩,被人凿出大大小小十几个平台,马冲就落在其中一个平台之上。我料想估计就自己一路滚到了地下,其余的人也许都落在了那些平台上,忙爬上平台,先扶起了马冲,再同他一起爬上其余平台寻找其他人。
果不出我所料,除了我之外的大多数人都摔到了那些平台之上,唯独昏迷的阿铜、阿铁和刘全胜三人不见踪影,我们翻遍了每一个平台,寻找未果之后,只得退到斜坡底下的平地上做计较。
我们和“天罚”双方都不见了人,大伙脸色均是阴沉抑郁,特别是二当家老王,他的队伍中一下子少了两个高手,他的脸都给气青了,而且阿铜在失踪之前还因注射了镇静剂昏迷不醒,此刻不见踪影,必定不是他自己走掉的,指不定他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
老年见老王神情疲惫,忙对他说:“二当家莫急,这地方格局古怪,阿铜他们指不定是掉到了哪个隐秘之地,不见得会有生命危险,咱们先探探这个地方,再找找看如何?况且那些蜘蛛此时也没有再追进来,只怕是此中存在着更加凶险的东西,咱们不能稍有萎靡,否则定将大祸临头。”
现在这种情形,我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刘全胜身手不差,行事又沉稳淡定,此时失去踪迹,想来不会是他主动消失的,此行他已是违背了祖训,在摸金符失去效用的情况下进来帮我,倘若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我一辈子也不会觉得安心了。
众人打定主意,再探寻此地,寻找那三个人的踪迹,便尽数开了所有灯光,打量起这个地方。我举着手电扫向斜坡旁的一个角落,瞧见那处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边阴森幽暗,也不知道通往哪里,所见这地方除了这个山洞再无出路,众人便稍作整理,往洞中行进。消失的三人没准就是消失在这个洞里。
山洞里边是一段向下的石阶,我们沿着石阶一路往下又走了好长的距离,这下谁都有些慌了,如果把这座古墓按照路段来区分,先进来的大洞窟是第一段,躲避蜘蛛群的那条狭窄通道是第二段,滚落而下的斜坡是第三段,那么这条深不见底的石阶便是第四段。四段行将下来,段段都是倾斜往下,进入古墓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竟是连主墓室的门槛都没摸到,估摸着深度,我们此时只怕已经身处母子山的山脚底下了,眼下看来,这座古墓建得如此之深,此处已并非人力所能开凿,怕是千万年前,这个地底空间已经因地壳运动而形成,建造古墓的工匠只需在此中稍做改造罢了。
我又想到这四大禁地,每一座均是规模非凡,却多有天然痕迹,本以为知更女想要建造四大禁地,需耗费倾国之力,数十年的时间才可,现在想来,只怕不然,如果借助大自然自主演化成的现成空间,即便是区区几队人马和工匠,也能建成这种古墓。地底空间多有未知的危险,即使建造古墓之时不设任何机关杀阵,只怕也能教许多盗墓贼有来无回,这杀冢做得当真妙哉。
老王此时连折两大高手,此刻对我们的防范更加严密,让马冲和张继走在这条石阶的最前边打头阵,我单独走在他们“天罚”四人的中间。“天罚”的行事作风诡秘难测,不仅偏要找我帮他们倒四大禁地的斗,还要保护我的周全,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何奥秘,看样子,像是四大禁地最后这件宝贝非我不能取,还是说第一代祖师爷玄阴子在凶婴邪锁上下了什么禁忌,唯有他的血脉才可得之?如此说来,我是上古冥族后裔之事,这伙人也知道了?
目前也想不通,暂且不作思考,却说众人一路沿着石阶行下,又走了一袋烟的工夫,忽见前边的马冲和张继停了下来,我放目前眺,现石阶已经走到了头,底下是一条狭长的地底裂缝,这条裂缝极其狭窄,仅仅可容纳三人并排,马冲打着探照灯扫了一遍,所见眼前情境,放佛是地壳在我们眼前裂开了一般,裂缝之下深不见底,如通九幽,探照灯也穿不透那遥远之处的黑暗。大自然当真鬼斧神工,饶是再给我十个脑子,我也绝想不到这地底下居然有如此玄奇奥妙的所在。
张继看得两眼直,见这裂缝绝险如斯,忍不住心跳背凉,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惧怕那深渊中会突然出现什么怪物,将他拉落下去。却忽然现了什么,指着裂缝两面的石壁对我们说到:“快看,好多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