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事,全权交由傅静安负责。
傅静安并不喜欢林槐夏,第二天给程栖泽去了电话,劝诫他不要意气用事,娶一个不知出身的姑娘。
程栖泽决定的事,从不会任人动摇。
他语气不耐地告诉傅静安,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傅静安默了默:“别再小孩脾气了。就算小荷在国外已经结婚了你心有不甘,也不该自暴自弃,随便找个和她长得像的女孩儿回来。周围那么多好姑娘,为什么要找个不知道来历的?”
听到宋荷的名字,程栖泽不悦地绷紧唇角。
“这事和宋荷有什么关系。”
“你要娶她,不就是因为她和小荷七分像?”傅静安的声音凉凉的,没有一丝感情。
气压骤然降低。
听筒里只有隐约的电子杂音。
程栖泽紧紧摁着眉心,语调冷然:“都说了不是。”
说罢,他直接挂断傅静安的电话。
程栖泽胸腔里涌上一股无名的怒火。
一个两个都在他面前提宋荷,有什么意思。
宋荷他妈的压根不喜欢他。
可更让他郁气的,是讨厌别人把林槐夏和宋荷放到一起比较。
虽然最开始注意到林槐夏,确实是因为她和宋荷长得有些像,但之后——
之后呢?又是为什么?
程栖泽摁了摁眉心,一时间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
林槐夏从公司加班回来已经夜里十点多。
她见餐厅开着灯,趿拉着拖鞋走过去:“陈姨,我想吃你做的清汤面。”
话音未落,她便看到坐在餐厅抽烟的程栖泽。
面前的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头,餐厅的窗户大敞着,也无法消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烟味。
林槐夏怔了怔:“怎么坐在这里吹风?”
“等你。”
他将手里那根烟捻灭,将桌上的东西往前一推。
林槐夏垂下眸,看到桌上的黑色丝绒礼盒。
“这是什么?”
程栖泽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订婚戒。”
林槐夏怔了怔:“怎么突然准备戒指?”
程栖泽反问:“为什么不能准备?”
他将戒指取出来,递到林槐夏面前。
林槐夏看着上面的钻石,有些犹豫。
“怎么?不想戴?”
“不是……这个钻石也太大了吧?”林槐夏看着上面那颗硕大的钻石,讪讪道,“你买个素戒不就好了?”
“不行,怎么能让程太太戴素戒。”程栖泽示意她把手伸出来,“把手给我。”
林槐夏抿了下唇,最终还是把手递给他。
程栖泽小心翼翼地将戒指套在她的右手中指上,钻戒细碎的光芒衬得她的肌肤雪白明亮。
他很满意。
程栖泽弯了弯唇,阴霾的心情消解不少。
他把林槐夏抱进怀里。
“不许摘下来。”
“知道了。”
林槐夏清浅地笑了笑。
-
钻戒着实引人注目。
第二天一大早,林槐夏刚到公司,就被眼尖的同事看到手上的钻戒。
“林工这是订婚了?”
“恭喜恭喜啊!”
“我看看你这戒指,得是几克拉的啊?”
“有钱人买的钻戒果然不一样哈。”
……
几个女同事凑在她身边你一言我一语,谁来了都得看两眼她手上的钻戒。
林槐夏不喜欢上班时候讨论私事,但架不住几个同事热情,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几人正聊到兴头上,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魏工。”
听到这个称呼,所有人瞬间噤声。
魏志邦经过几人,笑眯眯地问:“凑一起干嘛呢?”
“没干什么,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