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没有这种觉悟、更没有这种意识……动物甚至不会怨天尤人，感叹自己时日无多、年华渐老，它们也不会欣赏大自然的美好流连忘返、要作诗去赞叹它。它们根本就不会有这种物质的觉悟。
动物所有的，不过是满足它们的需求，饿的时候寻找食物、疲乏的时候睡觉、需要交配的时候寻找伴侣……它们关注的事情从来都是属于地的，甚至它们要求地的也不是很多，一只狮子它吃饱了以后，它就不会再捕猎了。
但是人不同，一个人吃饱了还想要更多，即便他得到全世界、得到他几千几万辈子不完的财富，他依旧不会满足。
高轲他们族典上有一句话说得不错……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人除了食物以外还有公义的需求、有对真理的渴慕、有道德的良心在他里面成为他的律……这些东西都不是属物质的；可以说人的构成根本就不是纯物质的，人的本性里早就有了物质的那一面。
就好像光，它虽然肉眼能见、但是你很难说它就是物质；人……就是这世界的光！是万物的诠释者。
一个人如果只知道一味地寻求吃、寻求穿、寻求属物质的东西，那么他就不配称为人，他就与那些比他更低级狮子无疑，这不是进化，这乃是退化。
关于这点，我也很佩服你们族典上说的一句话……人在尊贵中间而不觉悟，就如同被宰杀的畜类一样……他们展到现在，已经到了尽头；因为对人性了解的幼稚，他们物质极大丰富，心灵却极度匮乏，许多人在物质条件已经足够他们生存、甚至十分满足的情况下选择自杀，有的选择吸食毒品来麻醉自己，又有许多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心理疾病演化出来。这些都是动物不会有也不可能有的。
而不久以前他们的潮流已经演变成把放纵当做自由，把野蛮当做个性。他们已经开始麻木到分不清自由与放纵的界限在在哪里，个性与自我价值应当怎样衡量。
这样的人类，灭亡已经成了唯一他们要走的路。当他们内心深处那个约束他们的律完全泯灭的时候，也就是他们彻底灭亡的那一刻。
因此在我看来，宿命律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他们再怎么苟延残喘也是无济于事……对于已经无路可走的人，我又何必要去帮他们……？”
爱丽丝一直听他把这段话说完，没有表什么评论，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先前我还只是有些怀疑，但是听了你这番话以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根本就从来没有打算跟我和高轲打。你其实早就能够摆脱我，也早就能制止高轲；但是你却故意装作很愤怒的样子，留下来和我们在这里缠斗，任凭下面去打生打死……尼布甲尼撒，你倒底想要得到什么？或者我再问得清楚一点……你为什么要来参加这场梦魇之战，这个战场对你来说倒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