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了周天宇,几个人的精神就集中起来,这个年轻人似乎是他们眼下一道不能越过的坎,对他们三个人来说,周天宇似乎对他们在某种程度上都构成一种威胁,一种侵犯,让他们的心里很是不爽。
张军和顾振伟都是县里的领导,也都是县委常委,但在他们面前,周天宇无疑是个小人物,虽然也是个副镇长,副科级,但跟他们相比,那还是差的太远,出现眼前这样的情况,他们觉得窝囊,甚至觉得奇怪,什么时候一个小人物,会对他们这些大人物构成过这样的威胁?
但现实就是这样。海天制药那件事对张军来说绝对是心里的痛,而杜德刚被搬倒,更是顾振伟心里的伤口,尽管这桌酒席极端的豪华,却让他们味同嚼蜡,吃的毫无情趣。
周天宇把耿大虎拦在山庄的门外,不是一种挑衅,还是什么?
张军看着耿大虎说:“你上次不是说这个周天宇现在跟梁德发打的火热,也想了解省里下拨的那笔款子的问题吗?你想想,这里有没有被他发现的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个周天宇还真是个刺头,不拿下他,我的心里就不好受,对梁德发的那件事,也是个隐患。”
省里下拨给梁德发的那笔旱田改水田的款项,是耿大虎打压梁德发的理由,凭什么省里一下就拿出那么一大笔钱给一个到二道沟的外地人?在他们这里,对上面下拨的资金已经不是雁过拔毛,而是把毛给人家,自己留下的都是肉,就没出过差头的时候,当周天宇跟梁德发走的很近,而且他得知周天宇在了解省里下拨的这笔款子,他的心就非常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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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诈外地人的资金,是很多乡下干部惯用的伎俩,这些人一旦得到了便宜,那就对不起,你的钱要留下,不把你弄个倾家荡产,就对不起你。这笔钱并不是他一个人截留,顾振伟和张军都有各自的利益,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敏感问题。
耿大虎说:“你们放心,梁德发这事儿,我一定要搞定,我最近就想办法让他离开横道,就说他放弃了,他人一走,也就没人会去追究,这毕竟是个试点,失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旱田种了几百年,继续种旱田不是也很好的吗?就说他梁德发把自己的钱发给了村民,拿着省里下拨的款子走了。”
顾振伟看了看张军问:“你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吗?”张军说:“也是个办法,但我的意思是,必须让周天宇这个多事的人闭嘴。”顾振伟问:“你想干什么啊?”张军笑着说:“哈哈,我当着你这个公安局长的面前我还敢干什么?我可没想说让他真的闭嘴,而是别的意思。”
顾振伟想了想说:“我也看这个小子不顺眼,不过,他现在还没犯在我手里,可是,其他的办法你们也要动动脑筋,别在唐书记那里露了马脚。”张军忽然看着耿大虎说:“你就不能想个办法,发现点郝阳和周天宇的蛛丝马迹?一旦发现这了两个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那就把这两个人一遭拿下。那梁德发就彻底没了保护的人,也就只好乖乖的听命,你让他滚蛋那还不是容易的事儿?”
听着张军和顾振伟的话语,耿大虎陷入了沉思,对于郝阳,他虽然并不完全买账,但郝阳毕竟是镇委书记,镇里的一把手,他还是有些忌惮,但对周天宇这个小年轻,当上副镇长没几天,就找自己的毛病,他是非常的反感,但郝阳不倒,让周天宇下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现在都知道郝阳被唐效义护着,虽然没有两个人暧昧的证据,但也有些口风传来,所以,要让周天宇下台,就必须跟郝阳联系在一起,让唐效义既无话可说,反而也对郝阳这个搔比娘们有了个新认识,不会再当这个搔娘们的保护伞,而郝阳在张军面前牛逼的不行,张军的意思也是把这两个一起干倒。
他看了看张军说:“那你帮我出个主意,怎么才能把这个两个人捆在一起,还要让唐效义没法为他们说话?”
张军低头吃着从海参崴进来的鲍鱼,脑子里却没闲着,突然抬头说:“你把这事跟三炮说说,就说这两个人已经对他产生了影响,他会有办法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拿住这两个人的把柄,然后公布出去,让他们臭的离开东宁。”
提到二儿子耿长顺,耿大虎就头疼,长喜跟家里几乎是断绝了关系,他就剩下这个老二,把家里所有的本钱几乎都给他在a市做买卖,那可是一千多万,但三炮在a市也有一定的势力,那就是认识一些社会上的人,让他们做点事,是非常容易的,自己的许多麻烦也是儿子帮他摆平的,一旦自己有了事儿,儿子也就完蛋了,这样一来,父子关系也就被金钱缠在了一起。
权衡一下利弊,耿大虎觉得这事还真是需要自己来做,并不是张军和顾振伟是县里的领导,而更主要的,是一旦出现问题,最先成为祭刀的人就是他,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好转,得到了多少好处,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样一想,这事儿还真是需要早下手,因为现在县里突然把梁德发的项目当做一件重要工作来抓,一旦梁德发公布了他自己才得到二十万,剩下的资金无从查找,那后果的隐患就很难想像,一遭把郝阳和周天宇拿下,却是个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