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神情古怪地望了合興一眼,揶揄笑道:“平日里你嚷的声音最大,什么妖女,什么魅惑君心。。。。全是出于你口,今天的口风怎么全然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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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興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黯然道:“不错,平日是我的牢骚最多,可我心里对帝尊,自始至终都是赤胆忠心,其实,主母的为人也蛮不错的,只可惜红颜薄命,看着帝尊如今一人孤零零的过,当奴才的,心里也觉的戚戚焉啊!”</p>
北辙一直沉默地听着两人的对答,他常年驻防在外,对内宫之事甚为生疏,自是不能发表评论。</p>
三人默了默,右涧俯身往下一望,道:“啧啧,真打起来了......这战况还挺激烈的。”</p>
西南世家和东匈世家这一战,一共持续了八天七夜,结局就是东匈王一方全军覆灭,东匈王被苾玉一剑刺了个透心凉,把一颗血淋淋的心挑了出来,放在了西南王的灵位前。</p>
西南世家的警卫在这一战中,十去其九,同样损失惨重。</p>
随后赶来的右涧和东源合興北辙一道在云中沉默地观看这场血战,他看着跳动在血海中挥剑杀敌的苾玉,眉心的疙瘩一直没有松开过。</p>
这晚,他拉过东源合興,低声道:“此女的能耐确实不凡,犹胜于我们盛年时期,只是行事狠辣,一身戾气与我幽冥宫阙的清幽格格不入,这等女子,能否担当大任?”</p>
东源脸有难色,他搔头挠耳,道:“此战由苾玉刺杀东匈世子引起,而刺杀由东匈世子痴缠苾玉引起,西南王是被女儿气死的,女儿把气撒在东匈世家身上,东匈王把失子之痛撒在苾玉身上......在不是你死就我亡的极端情况下,下手狠辣倒情有可原......三位怎看?”</p>
右涧呸了一声,道:“说话颠三倒四的,东源,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拿下这道懿旨的,帝尊被我闹得有点不痛快,干脆闭关疗伤去了,所以此行必须谨慎,帝尊说过,此女能否进入我幽冥宫阙为皇族效力,需由我等四人一起把关考核。”</p>
合興神情少见的凝重,他俯瞰着血染尸横的西南山麓,道:“经此一役,西南山庄和东匈世家精英尽丧,日渐式微是不可避免的趋势,或许这就是天意,右涧,你也知道要进入宫阙充当黑甲武士或是宫女,必须全无牵挂方可成行......苾玉父母已殇,兄弟姐妹全无,家业又败在自己手上,走到这一步,恐怕只能割断所有的尘缘,随我们去了。”</p>
东源点头道:“苾玉身上确实有点戾气,但只要在宫阙里居住些时日,受仙风玉露熏陶几年,这戾气自会慢慢消了,何况放眼整个幽冥,唯有她有能耐修补地陷,帝尊的伤势需要时间调理。如果她能把姬芮山脉的烈火镇压住,不用帝尊分心,那就是一件大功劳,其他的枝枝末末,我们就随她去吧!”</p>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就算此女真的狂傲难驯,想在宫阙里惹事生辉,可在我们的眼皮下,恐怕也成不了气候,况且还有帝尊坐镇,有何顾忌呢?”</p>
他们齐齐望向端坐在一旁打盹的北辙,道:“北辙老头,你意下如何?”</p>
北辙缓缓睁开双眸,他望着下面那方血染的山河,道:“帝尊有伤在身,绝不能深入险地,可此女是天地间除了帝尊外,唯一可以修复地陷之人,我只生怕,有一天她会挟技艺自傲,反客为主,到那时,你我四人是引狼入室的始作俑者,恐怕会成为幽冥皇族的大罪人。”</p>
右涧咳嗽两声,道:“帝尊言过,姬芮山脉的地陷,唯有他才能修补,这女子虽晓得部分皮毛,但修为薄弱,决不能深入地心裂缝,她能做的,就是修补青冥神剑剑气缔结而成的光幕,既然这样,她何来挟技艺自傲,反客为主的资本?帝尊不必分心牵挂着那片光幕,自会安心静养,十来年后,再重的伤也该痊愈了,那何惧之有?”</p>
北辙默了默,垂眸又望了望下面闪烁的烛火,道:“既如是,明天你们就到西南山庄走一趟,不过人家姑娘愿不愿意随你们上界,还是未知之数呢。”</p>
东源长吁一口去,拍手道:“好,既然意见统一,那就按计划行事,明早我们一同去拜会拜会这位苾玉姑娘。”(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