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没有后悔药,我妈当年做了那样的选择,就要承担这种选择有可能带来的后果,我同样如此,会为自己的选择造成的恶果负责。”说出这些话时,依然的脸上是一副坦然的表情,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
我正想再问一问,依然便说:“咱们回去吧,我担心我爸。”
她这么说,我只有与她回到了病房。而当我们回去时,她爸还真的醒了过来,她妈拉着她爸的手,在轻声对他说话。
依然看到这情形,一下就扑了过去,她不停地叫着“爸爸”,可是她爸除了用眼睛看了看她,并没有吱声。
我有些疑惑,医生不是说依然爸是从胸以下瘫痪的吗,那应该可以正常说话啊,为什么无论是依然还是依然妈对他说话,他都没有回应。
依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就走到病房外的过道,大声喊着医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两个医生进了病房,依然焦急地问他们,为什么她爸不能说话。
医生听了,很是惊奇,忙着走到病床边,用工具掰开依然爸的口腔,并用特殊工具对他的舌头进行刺激,对依然爸做着检查。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医生把依然拉出了病房,我也跟了出去。出来后,医生问依然:“病人的大脑没有受伤,口腔肌肉也正常,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不愿意开口讲话?”
侯门女庸医
依然听了,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走进了病房。
看来,依然爸对依然和她妈还是有心结,以前还有力气对她们吼,现在他受了重伤,身体虚弱,说话费神,就懒得再理她俩了。
重新进入病房,依然坐了下来,拉着她爸的一只手,先是柔声地叫了一句“爸爸”,接着,她开始细数从她小时候起,发生在他们父女俩之间的事情,说了她爸在不同时间给她买了些什么玩具,也说了有次她犯了错误被她爸狠狠揍了一顿为此她与她爸怄气的事,还有她半夜发烧她爸把她背在肩上一路狂奔到卫生院的事,等等等等。
她讲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爸的神情也发生着变化,看那样子,似乎在与她一起回想着那些美好的记忆。
而依然的妈,听到这些话,别过脸去,偷偷地抹着眼泪。
待依然讲完了之前二十多年里他们一家人的幸福瞬间时,她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
在这之后,她拉着她爸的手,动容地说:“爸爸,事情我都知道了,虽然您没有生我,但养育之恩比天高,您永远都是我的好爸爸!”
说这话时,依然的声音已是哽咽着的。说完,依然就把脸贴在他把的手背上,恣意哭泣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依然爸伸出了另一只手来,轻轻地抚着依然的头,依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依然~”这还是我们这次回来后,我第一次听着依然爸叫她。而我也从这两个字中,听出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意。
“爸~”依然回应了一句,虽然脸上还带着泪水,嘴角却是微笑了起来。
我不由得感叹:真好,虽然过程坎坷了一些,可父女之间的隔阂总算是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