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我发现在野地里出现了一个大院子。这宅子很豪华,是二层小楼的样式,里面灯火通明,吆五喝六,看来聚集了不少人。
我不由得奇怪:“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青爷在这里盖房?”
文闯说:“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青爷不是咱们这里的人,几年前来这里闯荡了一番,有了名堂,就在这里盖了个大院子。”
我们两个慢慢溜过去,这里是真正的深宅大院,这么高的墙,我们两个根本没有能力翻上去。
文闯扭头走到一个墙角,从怀里掏出那些白蜡烛来,然后慢悠悠又点了一圈。
我看见他坐在摇摆的烛光中,总能想起当年的姚媒婆来。
过了一会,文闯站起来,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我问他:“鬼朋友放出来了?”
文闯点了点头:“咱们两个等着就成。”
我们两个找了个黑洞洞的墙角,蹲在那里,一言不发听里面的动静。
莫名其妙的,楼上的灯忽然灭了。整座大宅里面猛然间一片漆黑。
紧接着,我们听见很多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很慌乱。紧接着,不知道谁扯着脖子尖叫了一声。我听见里面一片哗然,紧接着是几十人的哭喊声。乱成了一锅粥。
我赞许的点点头:“你这个鬼朋友不错啊。”
文闯拍拍胸脯:“那可不咋地?我俩签了合同的。要是不吓人我肯定不给他上供。”
这时候,我听见咣当一声,大门被猛地撞开了。里面乱纷纷涌出来四五十人。
青爷的宅子不小,大门也气派。但是再气派也架不住四五十人一块往外面挤。
很快就有人摔倒在地,那些纷纷逃命的人,这时候根本顾不上江湖义气,非但不扶,反而大皮鞋狠狠的踩上去,连蹦带窜的跑出来,一溜烟逃走了。
那些被踩的人顾不得喊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逃走了。
有几个人稀稀落落的喊了几嗓子:“青爷,快走啊。”
这已经算是忠心的了。
几分钟之后,青爷的大宅子恢复了安静。
我问文闯:“看见青爷了吗?”
文闯摇摇头:“估计是没有出来。不过放心,他的手下全都跑光了,这时候别说有鬼朋友在,就算是没有,咱们两个也收拾了他。”
我点点头:“有道理。”
然后,我们两个一人点了一根蜡烛,秉烛夜行,到大门口,门口一片狼藉,散落着许多杂物。
这些杂物中最多的是皮鞋,应该是那些疯狂逃窜的人留下的。剩下的是手表,或者钱包。
文闯一个不落的把它们捡起来,揣在自己裤兜里。
忽然,他一声低呼。
我忙回头,问他:“怎么了?”
文闯面色惊恐的指着地上。我扭头,看见地上安安静静躺着一只断手。
我心脏砰砰的跳,定了定神,勉强笑道:“你这个鬼朋友可真是够吓人的哈。手都吓掉了来不及捡。”
但是这个笑话没有缓解我们紧张的情绪,文闯连钱也不捡了,跟着我紧张兮兮的往里面走。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我们两个晃晃悠悠的烛光,和拖在地上长长的影子。
我对文闯说:“你的鬼朋友不会杀红了眼,把咱们俩的手也吓掉吧。”
文闯神色阴晴不定,犹犹豫豫:“不能吧,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除非他不想要供香了。”
我点了点头,端着蜡烛慢慢的穿过院子,走到青爷的小楼里面。
一楼有一间大厅,烛光照耀下,大厅里面杯盘狼藉。估计那些手下刚才在这里喝酒。
我正举着蜡烛四处翻找,一边找一边轻轻喊木夯的名字。
但是始终没有人回应我。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我和文闯的脚步声。
我小声问文闯:\"要不然咱们把灯打开吧。青爷一个人应该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吧。这样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敌暗我明啊。”
然后我们摸索着找到开关,按了几下都没什么反应,只有噼啪的开关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发出回音。看来文闯的鬼朋友还挺尽职的。
我跟文闯继续摸索着走,小心翼翼的跨过那一片狼藉。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那一片狼藉里面藏着什么残肢断臂,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只想早点找到木夯,早点回家。我们俩静悄悄的走,谁都没有说话,忽然,我手中的蜡烛迅速的暗淡下去,昏黄的火苗摇摇晃晃下去了一大半。颤颤悠悠的火苗后面,我看见一个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去。我死死的拉住文闯:“文闯,你看见了吗”文闯问我:“什么?”我揉了揉眼睛,可能是太暗了,我眼花了吧。我摇摇头:“没什么,看错了。”话音刚落,一声沉重的喘息声在我身后响起。连带的我的脖子也感觉到一阵浑浊的冷风。我迅速的回头,除了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待我端着蜡烛回过身,昏黄的火苗已经越来越弱。我连忙用手挡住,但是无济于事,很快。就只剩下绿豆大的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