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凶神恶煞的张老师惨死在路旁,身子难看的扭曲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这些和张老师有深仇大恨的人看见他这样,非但没有高兴,反而隐隐约约有些难过。
木夯更是把头别了过去。
我叹了口气,正要从张老师身边绕过去。文闯忽然犹犹豫豫的说:“我怎么觉得张老师正在动?”
我心里悚然一惊:“张老师脑袋扁成那样了都能动?”
我迅速的扭头看过去。
天黑得要命,借着一点星光我只能看见张老师仍然在地上趴着,黑乎乎的一团影子。但是他到底有没有动,实在难以分辨。
我对文闯说:“你点上蜡烛照照。”
文闯摇摇头:“刚死的人身边点蜡烛,招来什么东西可不好。”
我想了想:“他真的在动?咱们要不要过去补一下。给他来上一板砖?”
木夯在我背上催促道:“赶快走吧,要是把他砸死了那可就真成了杀人了。”
我点点头,背着木夯一溜小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路上回头无数次,好在身后没有什么异样。那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始终趴在地上,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我给自己放宽心:脑袋都那样了肯定动不了了。
我们几个一路上跑一段,走一段,终于接近村子了。
我叹了口气:“终于回来了,这一晚上,可把我累死了。”
没想到,一句话说完,周围出现了大片的手电光,齐刷刷明晃晃照着我们。
我做贼心虚:“你们还找张老师呢?张老师已经……”
我话还没说完,里面有人说:“我们不找张老师,找你呢。”
我看了看那个人:“是三闷啊,你过敏好了?”
三闷嘿嘿笑了一声:“天下兄弟,你还有心思管我呢?”然后他窜过来,仰天大笑:“逮住王天下一伙啦。”
我心里打颤:“难道我们几个人杀了张老师的事已经让人知道了?不然干嘛派这么多人来抓我们?”
我连忙对三闷说:“三闷哥,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等我们?”
三闷说:“为什么等着你们你不知道吗?你们三个一整天不回家,可把你们家长急疯了。于是发动全村人到处找,猪先生财大气粗,更是悬赏,要是谁找到了,一人二十斤猪肉。反正大伙找张老师也是找,干脆,顺路也找找你们。”
三闷抓着我大踏步往村子里走,扭头对木夯说:“哎,我说木夯,你怎么跟王天下,姚文闯混在一块了?啧啧啧。小姑娘,你入团了吗?”
木夯趴在我背上,对三闷爱答不理:“没。”
三闷耐心的开导:“入党入团好处多。你入不入?我当你的介绍人,义务劳动,分文不收,只要给我们家五十斤猪肉就行。”
木夯不搭理三闷。
三闷觉得尴尬,只好住嘴。
一时间到了村委会,我看见村委会亮着灯,村长和姚媒婆正在说话。
三闷兴冲冲向村长报告:“找到人了。”
村长兴高采烈的答应了一声,转身走到办公室里面去了。
姚媒婆看见文闯回来了,惦着小脚跑过来:“你可把我急死了,这一天,你干嘛去了?”
文闯支支吾吾:“我们看见张老师了。”
姚媒婆紧张的问:“他不是疯了吗?你们受伤没?”
文闯张嘴想说话,我把他叫住了:“文闯。”
我的意思是,张老师的事还不能说,因为牵连到青爷的人。虽然鬼朋友上了青爷的身,但是这种事最好还是不要宣扬出去。不然的话,万一有哪个小弟自作主张,我们就吃不住。
幸好,有另一件事打断了文闯的话。
只听见大喇叭里喊:“王五,王五,你儿子王天下找着了。猪先生,猪先生,你闺女木夯也回来了。两人在村委会,速来领人,速来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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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夯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我:“王天下,我估计你要倒霉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哪有心思和木夯说这个。
村长从屋子里钻出来,对我们说:“你们三个娃,真是搅合的四邻不安,为了找你们,你看看,我到现在还没睡。你们干嘛去了?”
不等文闯说话。我连忙答道:“我们三个看放学比较早,就想去玩一会,没想到碰上打雷下雨,躲了一阵雨就回来晚了。”
看得出来,村长对我这个说法很是怀疑。但是既然我不想告诉他,他怎么问也没用。
过了一会,我爸和猪先生风风火火的来了。
我爸一进门,就怒气冲冲的找我。我躲在人群后,看见我爸没有拿兵器,这才敢战战兢兢走出来:“爸。”
我爸脸色铁青走过来,一只手正在轻微的颤抖。这是气急了的象征。
我忽然发现,刚才我应该逃跑的。
我心里盘算着,我要不要装晕?是现在装晕合适还是挨了一巴掌之后?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爸揪住我的耳朵就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