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竹看储含秋走到面前,心情好多了,绝非对方的美貌吸引,而是从她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慈悲,他感觉他们有救了。
储含秋上下打量封进竹,心想: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少年,怎么会是奸细探子?难道他被人利用了吗?
她又走到陆梁面前,此人强壮如牛,绝不像是山野村夫,且面无惧色,有过人胆识,绝非善类!
储含秋沉思片刻,向储云东行一礼,不紧不慢道:“父王,他二人不是识得草药么?那自然也通晓一些医术,不若,且留二人在帐下为军中生病的兵士医治?若是医好了,便放二人一条生路,若是医不好,那便是诓骗撒谎之徒,到时,父王便把二人定罪为‘乔装蒙混进山,企图刺探军情’,任凭父王处置,名正言顺,一举两得,既堵了天下人口舌,又稳了军心,更加扬了父王美名!”
“妙!妙!妙!”储云东高兴得连连鼓掌,脸上极具钦佩之色。“含秋果然智慧超群,更胜父王一筹!”
“公主聪慧过人,我等皆不及也!”
“公主如此识大体,全仗大王教养之功啊!”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喜可贺!”
营帐中飘着一帮阿谀奉承之徒的良言美句。
储含秋两脸早已娇羞似红苹果,慢声细语道:“父王谬赞,诸将抬举,含秋愧不敢当!”
“不错,公主小小年纪不但学识渊博,而且还懂得谦虚,前途不可限量!”赵离谨也不忘恭维一句。
薛照听了,嘴里愤骂道:“马屁跟虫!”
陆梁苦笑一声,心想道: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极会办事,可惜,你陆大爷不是吃素的,看我如何搅乱你们的妙计!
当下,储云东即命兵士给陆梁和封进竹解绑,又安抚了几句,命二人早些歇息,明日替兵士诊治病情。
二人随即跪地道:“谢大王不杀之恩,赵三叔侄定当竭尽全力为蓝巾效劳!”
储云东微笑道:“要谢就谢我的宝贝女儿储含秋吧!”
二人又向储含秋拜道:“谢公主!”
储含秋却看也不看二人,露出一副冷艳高傲之相,轻启朱唇道:“你二人需诚心实意为我父王效劳,他日必少不了你们的荣华富贵,如若胆敢弄虚作假,忧乱军心,祸害蓝巾,休怪本公主不客气!”
“小人不敢,请大王、公主放心!”陆梁麻利地说道,嘴上如此,内心却深感忍辱负重。
陆梁和封进竹心魂未定,回了自己的营帐。
这时,兵士送来些酒菜饭食。
“你现在知道我俩此行的凶险了吧?”陆梁趁帐外无人,呷了一口酒,低声对进竹说道。
进竹不吭声,只顾埋头吃饭。
“今天算是逃过一劫,这往后,还指不定会遇着什么凶险!”陆梁一边往碗里添酒,一边唠叨道。
“想必,大堡主封前鹤也是在利用咱俩?”封进竹冷不防冒出一句。
“哎呀!你终于明白了!孺子可教。”陆梁讥笑道。
进竹心里一阵难过,嘴里嚼着的饭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他还是把我当外人,当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