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进竹见陆梁如此说道,心想:陆叔叔这么大的人了,也会想家?同时,心间又掠过一阵难过,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父母是谁?无法得知。
进竹取了块厚纱巾,从水缸舀了一盆冷水,把纱巾放入盆内浸湿,又用力拧干了,敷在陆梁发烫的额头上。
陆梁顿时感到一阵清凉自额头而凉遍全身,不禁感激地说道:“进竹,谢谢你!”
“客气什么,陆叔叔对我有救命之命,进竹不曾忘得,对了,陆叔叔家里还有些甚么人?”进竹问道。
“家中还有妻儿老小,我来到这里,也不知家中怎么样了?”陆梁叹口气道。
“那,你将来有何打算?”
“如今,这内伤挺严重的,等伤愈了再说。”
“依陆叔叔之见,蒙面汉是何人所为?”
“自然是想破坏议和之人!”
进竹摸着头,小声道:“赵将军?”
“不敢妄断!但,陆某终究要报这个仇的!”
“恐怕陆叔叔也敌不过他。”
“可恨我的‘穿云破月’从没失过手,不想却败在他手里!”陆梁说这句话的时候,两眼都要迸出火来。
“你的‘穿云破月’是四字诀,人家‘飞花甚么云浪’是一连串的字诀,如何敌得过?”进竹认真分析道。
陆梁听了不觉好笑,呛得不停咳嗽,捂着胸口笑道:“依你这么说,那些一流高强武功的字诀都要多如诗词歌赋才好了,哈哈!”
封进竹也笑,笑过又一本正经对陆梁说道:“陆叔叔带我离开这个宝煦源如何?”
“世人都向往一个没有战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公平世界,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剥削,有剥削就会有反抗,有反抗就会有压迫,有压迫就会有战争何处才是净土?因为人的心永远都是贪婪的,而使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纷争。山外的世界,比这个世外桃源更要复杂百倍!你如何去得?”陆梁说道。
“不怕不怕,有陆叔叔你保护我,你走了,这儿再没人保护我!”进竹担心道。
“进竹,人要靠自己!陆叔叔不可能跟随你一辈子。”
“我也想靠自己,可是,没人教我武功,没人愿意收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
“陆叔叔从小也是一个人”
二人就这么闲聊着,不觉天已亮透。
陆梁嘱咐进竹一路多加小心,议和情况回来早报知。
进竹应承着,便觉全身犯困,无精打采起来,心知是昨夜陪他聊天,觉没睡足,但也得强打起精神,和怀才微、薛照一路往封家堡进发。
三人乘了快马,风尘仆仆往山下而去,刚行了二里地,忽地从树丛中跳出来一个白衣秀士,秀士头戴一顶遮阳草帽,横在中间,挡住去路。
三人一怔,随即勒住马,薛照大声喝问:“何人如此大胆?青天白日,敢在此挡道!”
那白衣秀士兀自不答话,只立在路中央,手里擎着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