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家丁跌跌撞撞,拖着长长的音调飞奔进“会事堂”。
“何事惊恐?”封前鹤似乎又预感到一丝不祥。
“大唐军队离城堡三十里外下寨!”
“三十里?”
“这么快?”
“果然神速!”
堂下议论纷纷,一片惊讶赞叹。
“有多少人马?”封前鹤问道。
“大约二万人马。”家丁回道。
“二万?”堂下众人惊得张大了嘴。
“我们整个宝煦源也没有二万人口,看来,大唐朝廷派这么多兵马,势必要吞并宝煦源。”封前鹤面色惊愕,忧心忡忡,瘫坐椅凳上。
“陆将军,你是大唐将领,能否劝说领兵主将退兵,放弃相助赵离谨,封家堡愿年年纳贡大唐朝廷。”封前豹极力想要求和,未经大哥封前鹤允许便生出这样一条主张来。
“三堡主,陆某出来久矣,说不定朝廷早已罢免了陆某的将军之职,因此,并非陆某胆怯,实为无用之功!三堡主如此惧怕唐军,不战自乱,必败矣!”陆梁回答道。
“依陆将军所见,该如何?”封前鹤听了陆梁言语,像绝望中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急切问道。
“多备弓箭木石,筑高城墙,坚守待援。”陆梁说道。
封前鹤听了,立马来了精神:“封某愚钝,请陆将军示下!”
“目今,敌强我弱,暂且只做坚守之打算,多造弓箭木石,筑高城墙,坚壁清野,等待封前虎借粮回来援助。”陆梁解释道。
“唉!前虎外出借粮恐怕也有半月之久了吧?也不知他到达‘额可部落’借到粮否?”封前鹤叹气道。
“大哥,我有一计!”封前豹向前禀道。
众人齐把眼来看封前豹。
“派些人马去接应二哥。”封前豹说道。
“不可!”封前豹的计策立马被封前鹤否定,“如今,封家堡惨遭围困,守城人员尚且缺少,岂能抽派人马去接应前虎?”
封前豹不吱声,只见郑管家接上腔:“大堡主,三堡主之计可行!此去借粮路途遥远,凶险异常,派些人马去,一来,探知借粮情况,二来,有何情况可早来报知,也省得我们在此坐等,列不出计划来!”
“管家言之极当!可派少许人马,趁唐军未围城之时,去山中接应。”怀才微也赞同。
封前鹤沉思不语,思忖良久道:“既然如此,可派谁去?”
陆梁起身道:“可派封进竹!”
封进竹听了,心内寻思道:“为什么要我去?陆叔叔安的什么心?”
众人又都看着陆梁,心想:你开什么玩笑!派他去,还不如派只猫派只狗去。
陆梁又道:“大家别小看封进竹,他虽然少有言语,但心地聪慧,不比在座的哪位差分毫!”
“陆将军,不是我等瞧不起封进竹,此去跋山涉水,路途险恶,封进竹从小没有习过武功,如何能担当了重任?”封前鹤似乎说出了大家心里的顾虑。
“据闻,此去‘额可部落’,须经白荡山穿过白虎山,白虎山上虎族林立,鬼怪横行,封进竹虽不会武功,但天生头长独角,乃为异相,有天禄星之福相,妖族敬三分,鬼怪畏七分,自然行之无碍!又兼本人曾传授神行法‘流星越’与他,有何情况,他作起神行法来报知,我等也好做决定!”陆梁说出原由。
众人齐刷刷把眼来看封进竹,心存疑惑:头上长个独角,却是福相?
自此,人们都高看他一眼。
“陆将军不会偷偷传授武功与他吧?”封前鹤质问道。
“陆某哪有这等闲功夫,再说,学武非一朝一夕之事,只教得个奇异术,让他遇着危险时也好逃脱。”陆梁解释道。
“如此便好!”封前鹤说道,“可着郑管家引路,与封进竹一道。再派一人护卫”封前鹤踌躇不定,把眼来看陆梁、薛照和封前豹。
“我去!我去!”只见一少年起身出列道。
“进生,你不能去,另当有用处!”
封进生悻悻归列,不再言语。
“陆将军。”封前鹤轻声道。
“非是陆梁推却,此等守堡事大,不能离开!”陆梁回答道。
薛照和封前豹也把头来低,明显就是在说:我们也不去。
“大伯父,我愿前往!”又一名少年出列说道。
“进清,你武功低微,如何保护得他二人?”封前鹤忧虑道。
封进清答道:“进清虽然武功低微,但值此城堡危亡之际,愿尽绵力以助大谋!”
“好!不愧为我封家子弟,好男儿当如此!此行三人一路小心,相互照应,接应得粮草,早早来报,我在封家堡专候各位佳音!”封前鹤高兴道。
当下,众人退出“会事堂”,封前鹤吩咐家丁高筑城堡,多备木石弓箭,积极备战。
第二天清晨,封进竹和封进清并郑管家三人趁唐军未围困城堡之际,骑了三匹快马急速出城,往白荡山而来。
进到白荡山,宝煦源老弱妇孺都在山中耕种,看得封进竹三人过来,扶老携幼,给三人敬碗泉水,表达敬意。
“这不是那个独角少年吗?听说他被妖怪吸食了魂魄,不知又被谁救了?”
“是啊,如今,他也派上用场了,大堡主真是知人善用!”
“别看他头上长着角,说不定还是咱宝煦源未来的主宰!”
想起一年前的中伤恶毒语言,封进竹感慨万千,人的观念都是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三人谢过众乡亲,翻过白荡山,径投白虎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