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匈被驳得哑口无言,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对,同时,心里不禁暗暗吃惊,想道:这个秀才模样的伙计好生厉害,故意口误说成“大唐”,其实,是诱我入圈套,让我不便行私法!
杨匈冷笑一声,“铿”地一声从腰中拨出一口剑,指着怀才微道:“你是何人?为何懂得前唐律法?莫非是前唐余党?”
怀才微毫无惧色,轻蔑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千夫长想:剑棒之下逼虚言,滥刑之下录假供吗?”
“你”杨匈再次被驳得哑口无言,收回那口剑,轻“哼”一声,冷眼相视怀才微道:“好!就算是你句句如刀,语语似剑。可如今出了命案,我代行职责先将凶手缉拿总没错吧!”
“错!”怀才微以藐视眼神还与杨匈,“命案未破之前,千夫长万不可断言凶手就是田景,否则,到时,千夫长可要背负‘诽谤他人声誉’之罪!”
杨匈气得两眼圆睁,面堂紫黑,额前青筋暴突,嘴唇哆嗦发抖,鼻孔一张一合,忽大忽小。
这时,封进竹挑着一担桶水过来,看见师父田景被几个士兵按倒在地上,慌忙丢下水桶,跑过去。“师父,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田景回道:“为师也不明白,无缘无故就把我按住。”
进竹起身,见怀才微站在中间,面前站着一位军官。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师父?”进竹吼道。
杨匈正在气头上,怒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在这儿大呼小叫?”
“在这儿大呼小叫的是你们,无凭无据,胆敢私自抓人!”怀才微也怒道。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加油,助长了封进竹心中的无名怨火,他心想:你们无凭无据就来抓人,这不是欺负人嘛!
“狗官!胆敢欺负我伙房无人,看拳!”进竹怒吼一声,挥拳直取杨匈。
杨匈猝不及防,左脸上早已中了封进竹一拳,顿时左脸一侧生疼,不禁怒火中烧,正欲拔剑,封进竹早已瞅准对方有此举,双拳齐出,如蛟龙出海,猛龙过江,击打在杨匈的胸膛上。
杨匈剑还没拔出,已被封进竹双拳打飞出几米开外,重重摔落在地。
田景见封进竹打飞了杨匈,不禁惊讶道:“钱水,打得好!不愧为师一番苦心!”
进竹也感到非常惊奇,没想到自己的双拳能有如此威力,十二个沙袋还没打破一个,威力已如此不凡了,要是十二个都打破,那自己岂不等于拥有了一双铁拳,这真是一件令人开心兴奋的事!
众士兵见自己的长官被打飞,纷纷扑向封进竹,田景再也忍耐不住了,发一声喊,两名按住他的士兵,已被他一个“反手扭”,抓住士兵衣领,两下相撞,两名士兵迎头撞击,眼冒金星,如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
田景挥着双拳来助封进竹,与众士兵打成一片。
田德伫立门房,胆小怕事的他,不敢向前帮忙,惧得往伙房内躲。怀才微见势不妙,撒腿就跑。
杨匈从地上爬起来,与众士兵围住田景与进竹师徒二人。
“师父,他们都有刀!”进竹背靠着田景,小声道。
“钱水,学武之人不但要有勇猛无畏的心,还要颗随机应变的智慧头脑,敌人有刀你无刀,敌人无拳你有拳,只要你善于用心,敌人的刀就是你的刀,但你的拳还是你的拳,敌人是永远夺不走的!”田景说道。
“徒儿明白!徒儿与师父一起并肩作战!”进竹高兴应道。
“给我杀!”杨匈挥剑直指田景师徒,众士兵蜂拥而上,分两面齐围杀过来,田景不慌不忙接住前面士兵的攻击,一名士兵挥刀砍来,田景侧身躲过,刀砍了个空,田景瞅准空当,迎头就给他一记重拳,又一名士兵持剑刺来,田景微微侧闪,剑刺空,田景如法炮制,左手截住其执剑手,反手一扭,士兵痛得直咧嘴,田景转身再用右手肘用力一击,击中其咽喉,士兵的剑随即掉落在地,田景拾取剑,恰似如虎添翼,如鱼得水,众士兵皆近身不得,与田景对峙着。
进竹迎住后面士兵,见对方来势汹猛,心中已有了几分惊悸,刀来剑飘,只敢闪躲避让,完全无还手之力。
田景喘着粗气,见进竹只会闪躲,心里有几分不高兴,心想:看来他还是没有领悟这其中的道理。情急之下,心生一计,用力把进竹推向前去。
进竹猝不及防,惊叫一声:“师父!”,身体不由自主地冲向前面执刀拿剑的士兵,两名士兵同时挥刀横砍过来,进竹急低头躲过,双拳似开合之门大开,各自击向左右两边士兵,口中呐声喊:“着!”
两名士兵弹出,摔倒在地,前面又冲上来一名士兵,进竹两拳紧握,先发制人,双双击出,那名士兵痛叫着,倒在地。
“钱水,拳法讲究刚柔并济、拳脚并用,不要只用拳,你的脚也可以应用起来。”田景大喊道。
“徒儿明白!”进竹越打越起劲,感觉双手双脚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奔涌着一股惊涛骇浪的气势。
进竹这时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要他两手提水桶,双脚绑石块,来回坡地走,踏掉青草皮,打破麻沙袋,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用之功,师父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原来,练武并非得天天跟着一帮师兄弟在演武场装模作样的“嘿哈嘿哈!”原来,练武并非得师父一招一式,手把手的演练教导。只要心怀武艺,人生何处不是演武场?
二、三十名士兵,顷刻间被田景师徒二人打得七零八落,躺倒在地,痛叫呻吟。
“一帮废物!”杨匈嘴里骂道,提剑就来刺田景,田景有剑在手,自然不惧,就算你是一个千夫长,能奈我何!
杨匈见田景虽是一个厨子,武功却十分了得,心下有些恐慌,心想:这就是贸然行事的结果,如果我打不过他,还让他逃了怎么办?
为了挽回面子,同样也为稳住田景,杨匈突然往后退,执着剑立住。
“要打便打,这是何意?”田景纳闷道。
“师父,让我对付他!”进竹拿着把刀冲上来。
杨匈暗叫不好:“这小子仿佛不要命似的,冲锋陷阵绝对是把好手。”
思想间,进竹的刀已砍来,因为从没用过刀,更不谙刀法,进竹只顾拼死力来劈砍,杨匈持剑抵住,隐隐感到对方一股勇猛之力,心下叹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杨匈好歹是名军官,懂得一些拼斗术,见封进竹只顾用猛力,心里便有了应对之策,当进竹猛扑过来时,杨匈只轻轻用剑架住,随即转身一抽,进竹便扑了个空,杨匈乘机飞起一脚,踢在进竹后背。
田景心急如焚,想要告诉进竹如何进攻防御时,进竹已被杨匈踢趴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