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事呢?”兰蒂斯凑到了斑鸠的身边,左看看、右瞧瞧,“嚯!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就变得这么难闻了,你身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兰蒂斯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指头从斑鸠的肩膀上捻下了一小块黑漆漆、黏糊糊的东西,迎着头顶不太明亮的天光一瞧,好家伙,跟块黑色的果冻似的。
关键是这块黑色的“果冻”仅有指甲盖大小,味道出奇得臭,简直是臭不可闻,仿佛是在烈日下暴晒了好几天的尸体一般,腐臭的味道直冲脑仁,离得稍微近点都觉得辣眼睛。
“我身上有味道吗?”。
斑鸠倒还没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他不停地嗅着鼻子,又从自己身上各处找到了好几块像这样的黑色“果冻”,往鼻尖上一凑,斑鸠恨不能当场把自己的整只手都给剁了。
“我了个去,”斑鸠拼命地甩着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味道这么臭,我身上什么时候粘上这些了?”
可能是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点,现在经过兰蒂斯的提醒,斑鸠这才发现自己前胸、后背、肩膀等处沾了好几块这种东西,都不怎么大,总体而言全部跟指甲盖差不多,可是越闻越臭,以至于斑鸠躺在雨水里打了好几个滚,还是洗不净身上残留的味道。
“这是凝固的血块,”小虫手里捏着一小块斑鸠身上的黑色“果冻”,“忘了告诉你,你知道刚才是谁救了你吗?”。
“谁?”
泥水中的斑鸠昂着脑袋,下意识地问道。
“是加拉哈德大叔,”小虫说话的同时还不经意地向后瞥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隔壁那栋被撞破了大口的高楼中间,“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很清楚地看见就是加拉哈德大叔救的你,你身上的是他的血,本来早已经干了,又碰到了雨水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加拉哈德……”
斑鸠默默念叨着这个名字,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旁边的那栋高楼,思绪万千。
“加拉哈德大叔真的是受了很重的伤,”小虫低垂着眼帘,“我看见他的半边身体几乎完全腐烂坏死,肿胀得吓人,另外半边身体上同样布满了累累伤痕,斑鸠,我担心加拉哈德大叔很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