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瑾走后,韦洵心内充满了复杂而又矛盾的感觉,心内空荡荡说不出的迷茫难受。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震撼了,不仅文采出众,思想深邃,而且还武功高,英雄了得,刚才那神乎其技的一剑击杀流寇,足以看得人心旷神怡,倾慕不已,韦洵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了得的男儿,倘若能够
心念及此,韦洵双颊泛出了犹如天边晚霞一般的红晕,心内更是跳动如鼓。
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韦洵渐渐冷静了下来,洁白如玉的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琢磨半响,却又是轻轻一叹。
6瑾虽好,却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落第士子,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显赫的官职,说不定他的生活还是以耕耘为生,这样的人物何能够为之倾注感情
想着想着,韦洵喟然一声长叹,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像是要将那些繁杂的念头抛出脑海,目光不经意的一瞥,视线却在对面床头那个青布包袱上凝固了。
那青布包袱显然是6瑾的,就这般孤零零的放在那里,没有任何遮挡。
陡然间,韦洵脑海中掠过了一丝异样的想法,使得他呼吸渐渐沉重,贼兮兮地望了望四周,在确定没有他人之后,这才疾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来已是打开了包袱上的接扣。
包袱内东西不多,除了些许盘缠和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路引,便是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个小小的木匣。
韦洵见那木匣用黄绸包着似乎颇为贵重,心念6瑾一时半刻不会回来,急忙打开木匣朝着里面一看,一双眼睛陡然就瞪大了。
匣内只有一物,乃是一枚四四方方的青色官印,印纽为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金龟,龟背上面系着黄色流苏,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霎那间,韦洵呼吸急促,颤抖着双手将官印从匣中捧了出来,一瞧印面上的阳文大字,赫然刻着“监察御史之印”。
居然是监察御史之印莫非他是朝廷的监察御史这这这,何其夸张惊人
韦洵不能置信地双目圆瞪,呆呆地望着官印,张开小嘴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本来也是出生于官宦世家,自然明白些许官场规矩,也懂得监察御史乃是非常显赫之职,倘若此印是出自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之身,韦洵觉得尚可接受,然6瑾才多大年纪充其量也不过十七八岁,居然就位列监察御史,着实惊人之极
韦洵长长的一个鼻息,双颊泛出激动的红晕,他仔细地打量着手心中的官印,在确定乃是真货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物归原位,瞧见包袱中似乎还有几套折叠得甚是妥当的衣物,又开始翻找了起来。
面上几件衣服都是普普通通的袍服,然而最后那件衣物,却使得韦洵渐渐平息的心海又泛起了波澜。
那是一件深青色官袍,面料上绣着小绫暗纹,腰上还套着一条鍮石腰带,正是朝廷八品官的服饰,韦洵之父乃普州录事参军,也是正八品的官身,韦洵实在太熟悉了,断然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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