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瑾惊得霍然起身,脸上闪动着惊疑不定的神情,然而那股惊奇只维持了短短须臾,便瞬间化作了焦急lā
他急忙言道:“谢太辰此举必定是诈降,此人也绝对不可能再投降大唐,你快去劝劝裴炎,让他不要上当。”
见到陆瑾想也没想就认定谢太辰乃是诈降,张靖臣大觉奇怪,连忙问道:“不知陆驸马为何会这般觉得?”
“我太了解谢太辰了。”陆瑾轻轻一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童年之时的诸多事情,沉声言道,“谢太辰此人寡恩重利,阴险狠毒,更有一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决心,这样一个人他不会忠于任何一个势力,只会根据形势而忠于自己。”
“但是,目前我军占据优势,谢太辰前来投靠也是在情理当中啊!”张靖臣立即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闻言,陆瑾却是冷冷一笑。
在他看来,昔日他领军对战钦陵赞卓时候,唐军的确是取得了不小的优势,陆瑾自信不能击败钦陵赞卓,但是将他困死在鄯州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但如今,唐军将领换成了不懂军事的裴炎,本就非常微弱的优势早就已经荡然无存,陆瑾相信依照裴炎的能力,不论是在正面实力较量还是背后阴谋比拼,裴炎都绝非钦陵赞卓的对手。
当然,这番话却不好对张靖臣言及,他淡淡问道:“你说谢太辰目前已是万骑将?”
“对,领一万大军的万骑将。”
“但是,昔日在下在大莫门城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达古日耸麾下的小喽啰,一个投靠吐蕃没多久的唐人,居然大半年就身居要职,我想吐蕃人一定给了谢太辰不少好处,以谢太辰见利忘义的本性,当此之时他是绝对不可能投靠大唐的。”
听完陆瑾一番话,张靖臣面露思索之色,点着头告辞离去了。
返回中军大帐,张靖臣将陆瑾的一番见解对着裴炎一说,后者立即就冷哼言道:“陆瑾一直对谢太辰颇有成见,连谢太辰投降书信都没看的情况下便认为他是奸细,实在有失偏颇!”
“裴帅,其实属下倒觉得陆瑾此话未尝没有几分道理。”张靖臣言得一句,继而又皱眉说道,“不过属下觉得陆瑾此人历来风轻云淡,即便那日被裴帅你当着众总管的面解除了职务,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然而今日一听到谢太辰想要投靠我军之事,陆瑾却罕见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更是想也不想就认定谢太辰乃是诈降,看来他与谢太辰也是过节颇深。”
“那你觉得本帅现在该当如何?究竟信不信谢太辰?”裴炎顿时露出了大伤脑筋之色。
张靖臣想到了一个较为折中的办法,言道:“裴炎,属下觉得要不这样,咱们不妨先存疑一试,从谢太辰送来的情报当中判定其真伪,方为上策。”
裴炎从谏如流,立即点头道:“好,就照你说得办。”
两日之后,一封秘密信件送到了裴炎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