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十余载又如何,我与周家还是外人,他亲生的儿子说一句,抵过我说千万句。”袁心巧叹道,她要办周曲,得谋划策略,要万事具备,而周行风想要办周曲,就是一句话。</p>
“大少爷二少爷向着你呢。”春芳说。</p>
袁心巧看向周时云,周时云也看着她,若是周行风在此,就知道说些话宽慰她,但是周时云还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他甚至还没弄清楚这件事,他哥在书院读书,怎么对这些事还门清。</p>
要说县老爷来问周朗有没有逼嫁寡妇,周朗解释清楚后对周曲还只有一点恼,觉得周曲做事不圆滑,不体面,怎么能弄出逼嫁寡妇这种名声来,以后周家人走出去还要不要做人,周曲解释是说都是里正和族老办的事,他虽替老爷在村里走动,但是并不做主啊。</p>
这种解释周朗还是信的。</p>
但是周行风上门来问他为什么对一个屠户赶尽杀绝,丑事做尽,害的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周朗就知道,周曲在外借着他的名头做的绝不止这点事,他虽是一方豪富,但是现在家中还没出一个官身,靠着经营各种关系维持平衡,在外一直都是乐善好施,修路架桥从不二话,就为了图个好名声。</p>
没想到他这好管家,好奶兄,背着他在乡里横行霸道,作践他的好名声。</p>
周行风还说,“不就是二百多两的事,大管家要是觉得贵,不买就是,怎么买了又去威吓人家?这逢年过节的卖价略抛一点,都是能理解的事,大家都过个好节嘛。”</p>
周曲额头冒汗,他真不知道里正说的那个甘家的孙子竟然是大少爷的室友,若早知道,便是再狂妄,他也不会做这种,便说,“少爷冤枉我了,我买了鹿后和那家人就再无往来,我没去威吓他呀,里正,一定是里正,他看不惯甘家,借着咱们家的名头去欺负他。”</p>
“真的?”周行风说,“但是我怎么听说,你去族老间说我娘对甘家卖鹿价很不满,这甘家阿婆本来想在村里收两个徒弟传授厨艺,周家族老硬是不准周姓女去学,最后甘家收了郑家一个小娘子当徒弟。”</p>
“里正姓郑,他还能去管周家族老的事?”</p>
周行风看着周朗说,“其实这事不是大事,这底下人吹嘘拍马体恤上意瞎做什么事都不意外,但是说来说去,就因为这二百来两,太跌份了。”</p>
“你说逼嫁寡妇吃绝户,虽然缺德,但钱摆在那。我周家好歹也算一方豪富,说出去为了二百两为难一个屠户,啧。”周行风面色十分的微妙,他不好说。“本来中秋设宴,开开心心的,宾主尽欢,等日后他们知晓,原来宴上一头鹿引发这许多事情,怎么看咱们啊。”</p>
周朗素来要面子,听到这面色已经难看的紧,他伸手指着周曲,“你先别忙着辩解,我先找人去问问此事,我不冤枉你。”</p>
“但是这么多年我这么信任你,让你当大管家,外头任何一个管家管事都比不上你过手的银钱,你不要让我失望。”</p>
周朗语气平静,周曲两股战战,他知道这次恐怕真的要栽了。他做的事不能查,一查就是一个死,这吃里扒外,中饱私囊的事哪个主人都受不了,即使是把他当兄弟的主人。只盼着谁发现不对劲早回去叫他娘来求情,最后保一家脸面才好。</p>
周行风功成身退,回到自己院子,周时雨走过来,一脸探究的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