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同是凡人,这娇娇女的身手肯定不如她,就算再加上个瓶儿也是白搭。
不好不好,这样太简单粗暴。不如用些赤蝎粉,令她手脸肿胀几日?可要是办得隐晦了,小阁主不知是她下的手,这还有什么意思?
她这里正在浮想连翩,就没提防长天凑近了,伸指在她下颌上轻轻勾划,撩起一阵轻痒,声音也突然变得低糜中略带两分嘶哑:“我若是这样勾勾手指头,你是不是什么也都肯的?”
他这样勾啊勾,快把她的神魂都勾跑了。他的眸中似有金波荡漾不休,似能令她心甘情愿地溺毙沉下,再也不清醒过来。只消定定地望上两眼,她脑海中就是阵阵迷糊,呐呐道:“肯,肯什么?”
他唇角微微勾起,这一笑更是魅惑心神:“肯这样。”慢慢俯首,去就她的红唇。
她如中魔咒,只能呆愣地望着他挺直的鼻梁、完美如弓形的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肌肤散发出来的热度。
终于逮住她了。长天嘴角笑意扩大,吻了上去。
他几乎碰着她的唇了,但在此之前——
“吧”地一声,一方白巾盖在了他的脸上。
长天的动作僵住了。
宁小闲后跃了一大步,声音中都还留有两分颤抖:“快洗脸去!”呼,把这张脸挡住,果然她的抵抗力就大增了。
这臭丫头,越发警觉了!他愠怒地扯下软巾,胡乱擦了擦脸,随后就听到帐外传来蔚文龙的呼唤:“神君大人可在?圣殿桓副殿主来访!”
桓公替来了。以长天的身份,他亲自上门拜访,原也是二人意料中事。
长天长身而起。
掀帘走向客厅时,他身上又恢复了惯常的威严和傲慢,仿佛终年不化的大雪山。
这人变脸怎能玩得这样好?宁小闲一时无语。
神啊,赐她柳下惠的定力吧,呆在这家伙身边真是太危险了,她真怕自己哪天一个按捺不住,直接化身为狼将他扑倒。
此时,她耳中已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道:“撼天神君,当真是久仰了啊!”
长天大概是回了一礼,声音依旧云淡风轻:“承蒙款待。”
“哪里,此处得神君大驾光临,才真是蓬壁生辉!”这人又寒喧了几句,突然问起,“未知神君夫人可在?”
这便是问到她了。宁小闲一直运起导引诀平缓奔涌的气血,此刻相信自己面上红潮已经褪尽,这才掀起门帘走了出去,向着桓公替点头为礼,笑道:“桓副殿主。”
她一眼扫过,就觉得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是个帅哥,老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桓公替道行精深,看起来也是俊逸潇洒,一派儒雅,若和桓松玉站在一起,两人像兄弟多过父子。
她这么一出现,桓公替及身后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聚焦在她身上。作为撼天神君身边惟一的女人,她的名声和“四十万修士性命”、和“红颜祸水”紧紧联系在一起,早成了泛大陆津津乐道的谈资。如今真人站在这里,哪个男人能抑住自己的好奇心?
只不过他们的眼里紧接着又流露出惊异:怎和他们所想的不一样?能惑住神兽的女人,怎么能不是狐媚绝伦的、怎么能不是艳冠天下的?
在这样审视、评估的目光中,宁小闲盈盈而笑,面色如常。若在六、七年前,或许她会局促、会不安,毕竟人类的视线其实很有杀伤力,否则何来“看杀卫玠”一说?魏晋时期,西晋美男子卫玠由于风采夺人、相貌出众而被处处围观,最终因心理压力大而病死。只不过和长天在一起久了,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自己的雍容和气度,又怎会惧怕这样的目光?
长天却不喜众男子的眼神,轻咳了一声,面色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