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像蒲善先前所说,王廷一年半载以后才颁布录取消息,他们哪里等得到那时?
慕积长得清秀,在蛮人当中属于身材矮瘦的类型,这时长笑道:“都是家乡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理应互帮互助。”
他住在城南,离王廷较远,若从路程来算,大约相当于大天朝首都四环以外了,并且宅院也很小。这时见到宁小闲东张西望,不由得解说道:“这是王廷赐下来的地方,过些时间还要再搬家。”他是乡下小地方来的,在大都当然置不起房产,住处都由王廷提供。
她露出纯洁无瑕的笑容:“这里很好啊,还有仆役呢。”她心思何等机敏?对方只说了这一句,她就明白慕积清高好面子,又有一展抱负的志向。
蒲善终归不如另外几人深沉,这时就半开玩笑道:“重泯大人这几天也不来看望我们,我和慕积好生挂念。”
几人一听就知,他话里之意是怪长天晋入了金刀卫就把保举人抛过墙,怠慢慕积了。
宁小闲心中大骂,东进大都的路上,自己二人于蒲善实有救命之恩,并且不止一次。这死胖子才是转眼就忘,居然敢怪他们不念慕积的恩德,妥妥的白眼儿狼一只。
长天却摇了摇头:“正是记挂两位,我们才不能来。”
“哦?”这话连慕积也感觉到惊奇,“为何?”
“前两天结果未出,必定有人盯着我们这些在册待编的备选人不放。我若是贸然前来拜访,恐怕对二位反而不利。”
他这话说出来,蒲善就和慕积对望了一眼。蒲善还未觉得怎样,慕积却是若有所思:“有理。”
他好歹已在官场上混过一段时日,立刻明白长天话中之意。金刀卫的空缺是登天之梯,也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守擂成功的勇士至少有几十个,如重泯这样身份清白,能够马上核验过关的又有几人?如果他这两天巴巴地赶到慕积府里报到示好,落到有心人眼中,恐怕就有些想法了。毕竟金刀卫是拱卫王廷的力量,理应一门儿心思效忠于王廷,不应偏颇私人,他这还没入选呢,就和左参知走得这样近干什么?
直到此事尘埃落定,重泯再来府上谢过,那是知恩图报,谢提携之恩,这在蛮人的认知中也是理所应当的,是必走的程序,才不致落人口舌。
慕积想明白这一点,不由得微微一懔,对重泯又看重了几分。他满怀踌躇来到王都,想借着这次机会大展拳脚,可惜在大都根基薄弱,可靠的亲信都没几个,更不用说机警明理的人才。虽然姐夫也来到王都,可是此人没甚才气,不过是个乡下来的土城主。
因此他对长天的笼络之意更甚,这时又见宁小闲从怀里取出一只银制礼盒放到桌上:“小小心意,请左参知大人笑纳。”登门拜访,送礼也是必要的环节,这人也在王廷,以后能有作用。
慕积欣然接过,在手里惦量,只觉轻飘飘的,未免有些好奇。蛮人习俗不同于南赡部洲,没有人后再拆礼物的习惯,这时就客套两句,而后去启银盒的盖子。
打开才发现,里面居然分作几层。
第一层里放着的,居然还是个盒子,比巴掌还大些儿,质料却是珍贵的檀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