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另外一个不熟悉陈青云的人,肯定直接就将陈青云划入精神病的行列。但莫皎知道,陈青云不是开玩笑,只是不知道,他有几分把握。</p>
“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实话。”陈青云明白莫皎的顾虑,同样,他自己也有顾虑。</p>
莫皎忑忐地问:“什么条件?”</p>
陈青云严肃地说:“我的条件很简单,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不能把我给滚来,并且你得想好如何得知阳书记病情的方法。”</p>
上次龙清微的事情,莫皎答应陈青云保密,回头就将他给卖了,当然那是已经在无法保密的情况下。而这个事情,实在太诡异,说出去对陈青云反而不利,只是他的同情心在作怪,不忍正值壮年的阳名超就此消失。</p>
莫皎紧紧盯着陈青云,他的内心却波涛汹涌:这是一场赌博、完全是依托于陈青云的一忱赌,他在其中只是一枚棋子。赌中了,他就上了阳名超的船,可以顺风顺水;赌垮了,他就将在阳名超时代步入冷宫。</p>
陈青云的眼睛如一汪清泉,清澈透明,没有丝毫杂质,没有丝毫令人害怕的东西。慢慢地,莫皎的信心逐步建立,但他还有个问题。</p>
“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个问题不解决,莫皎同样不敢应承陈青云。</p>
陈青云坦然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不忍,既然我知道,就不应该逃避,但我不想让别人当我是医生;第二个原因是为你,送给你一个机遇,也是感谢你对我的关照。”陈青云顿了顿:“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肯定没有后遗症。”</p>
当莫皎下定决心后,陈青云也就决定回趟醴泉,当面向陈爱民说清楚事情的原委。</p>
陈爱民没有随陈青云到蓉城,他还得等候莫皎的消息,陈青云在醴泉的时候,已经为他们俩人接上头,只是莫皎不知道,陈爱民就是陈青云的二叔。</p>
元旦过后,陈青云来到雨神县。</p>
“请问你找谁?”陈青云敲开雨神县委组织部干部组的办公室,一个年轻人问道。</p>
陈青云递上介绍信:“我是来报到的,省新闻出版局挂职锻炼的干部。”</p>
年轻人接过介绍信,面无表情地说:“你就是来挂职的,请稍等。”一会又进来:“部长找你,跟我来吧。”</p>
叶飞坐在办公桌后,对那年轻人说:“小王,你先去吧。”待小王出去,叶飞从大班台后面走出来:“青云,我以为你还得休息几天呢。晚上为你接风,不过徐书记不在,到泉湖开会去了,叫上方钦亮吧。”</p>
陈青云到达雨神的时候,正好赶上下班之前。县委和县政府在一个大院办公,纷涌而出的机关干部围着那辆陆地巡洋舰,一个年轻人说:“这是什么车,这么大,恐怕要百多万吧！县里又来什么领导了。”</p>
另一个干部说:“县里又得请客接待,如果不是送钱的人,最好别来雨神。知道雨神的菜好吃,总有那么一些脸皮厚的人,没什么事情就来蹭饭吃。”</p>
这时方钦亮进来,大声嚷嚷:“有什么好看的,这是我的车。”说着自己围着车绕一圈:“好小子,真给我送车来了。酗子,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陈青云的司机。</p>
酗子腼腆地说:“我叫卫斌。”</p>
“卫兵、谁的卫兵?”方钦亮不解地问。</p>
卫斌笑道:“我的名字叫卫斌,是陈书记的司机。”</p>
“以后你就是我的司机了。”方钦亮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叶飞的办公室走去。</p>
还有没散的人在议论:“陈记?”</p>
另一个人说:“方钦亮也太牛了,这么大的领导,他愣是不放在眼中,雨神热闹了。”</p>
叶飞正与陈青云商量明天到乡上报到的事情,方钦亮冲进来:“青云,这就是送给我的车吗?”</p>
叶飞正想说话,陈青云已经回答了:“可以给你,但我回蓉城、从红杉到县城,你必须让卫斌接我。”</p>
“没问题。”方钦亮只差没跳起来。他爱车如命,但雨神公安局就几台破桑塔拉,玩着都没劲。</p>
叶飞在旁边傻眼了:陈青云真的送方钦亮一台百多万的车,他哪来的钱?这么有钱还跑到乡下干什么?</p>
陈青云看也叶飞的疑问,慎重地解释道:“这车只是暂时借给方局用。我的一个朋友听说我要在山区混两年,怕我回蓉城不方便,就连车带司机都借给我,反正我用的机会不多,两人共用呗,便宜方局了。”</p>
叶飞神秘地笑笑:“是女朋友吧。”陈青云未明确回答。叶飞见过王菲,对陈青云的情况感到莫测高深。</p>
第二天,叶飞亲自送陈青云上任。看到熟悉的红杉乡越来越近,心如止水的陈青云也激动起来:这里将是他相当一段长时间的工作地。</p>
陈青云不知道的是,红杉乡的同事们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见面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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