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婞放下茶杯,冷哼道,“据说妫氏大巫回来了,否则那群贪生怕死的家伙哪里能安心?”
“唉,这便好了,京中有了皇巫,想来我家夫主在北疆的战事应当顺利。”白苏得知消息便不再继续试探,李婞虽然心直口快,却也不是痴傻之人,不能操之过急。
李婞看着白苏美眸中流露的忧心和思念,笑道,“之前我听齐氏几个阿娇说连州公子宠你,还不信呢,如今却是信了。”
白苏正欲答话,外面忽然轰动起来,马车的速度也被人群挤得缓慢下来。
只听车外道,“首战大胜,首战大胜!大伙!陆将军真不愧是铁血将军啊!首战不到半日,便逼退敌军!”
“啊!胜了!”李婞竟比白苏还要先激动起来,掀开帘子便要跳下车去,被白苏出言阻止,“他们都是胡乱传的,若想知道更确实的消息,不如去景春楼吧!”
“是呢!是呢!我欢喜的糊涂了。”李婞笑的两眼眯成一条缝,显得讨喜而明丽。
白苏深深觉得此女配顾风雅那个毛头小子,实在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而她有这种感觉,其中多半是因为方才顾风雅掐她而产生的恶感。
白苏吩咐完车夫改道景春楼,回头便听见李婞道,“陆将军真不愧为大丈夫!”
她欢喜的坐立不安,直恨不能手舞足蹈,白苏是何等敏锐之人,立刻便察觉到她的异样,“你,心慕陆将军?”
李婞怔了一下,旋即面上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白苏身上的八卦因子隐隐活跃起来,不由自主的往她身边凑了凑,“嗳!你喜欢他哪儿啊?”
李婞没有闺中密友,从未与人分享过心事,可是白苏的样子虽有点贼眉鼠眼的嫌疑,却令她莫名的感觉到一种新鲜和亲切,遂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他哪儿都喜欢,他的长相,他冷酷时的气度,还有他笑起来的样子,都喜欢。”
“冷酷时的样子啊,我也喜欢我家夫主冷酷,端得要人命!”俊的要人命,冷的也要人命。
八卦的因素之一:不能一味的打听,适时的分享一些,会有更多回报。
果不然,李婞立刻兴奋起来,点头如啄米,“是啊!等他归来,我便去寻他,若是他不嫌弃我粗鲁,便将处子之身给了他。”
诶?这个回报也确实多了点。
白苏不语,秉着不鼓励也不反对的态度。她若支持,等顾连州知道此事后,必然没有她好果子吃,可是实在不想便宜那个臭小子。
然而李婞哪儿容她撇清,又凑近一些,羞涩的问道,“你说,他看得上我吗?”
白苏很为难,李婞的做法在尚京是很寻常的事,贵女们嫁前多半都不是处子了,她们的婚姻通常都与政治挂钩,把自己的初次送给心慕之人,算是把美好年华画上一个句点,这也无可厚非,但白苏个人更倾向于从一而终。
“陆将军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子,或许,你正合他喜好。”白苏只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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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实在太好了!”李婞雀跃。
看来是当真很中意陆离的。
“姬,景福楼到了。”车夫提醒道。
李婞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白苏身子弱,又无人搀扶,只能慢慢往下移。李婞看着不耐烦,于是一把扯过白苏的手臂,背她下车。
“快!”她拉着白苏朝楼中跑。
门口负责答题的小厮见是李婞,立刻拦着道,“阿娇,繁大夫吩咐了,只要是阿娇前来必须答题!”
“凭什么!不是一行人有个人答题就行了?”李婞拽过白苏,“睁大你的狗眼,看到没,这是我太学博士,不是说博士进入景春楼都无需答题吗!”
白苏苦笑,她在伸手矫健的李婞手里,便如包袱一样,可以被甩来甩去。
小厮也不惧她,态度恭敬,说出的话一如从前那般令人出闷火,“奴的狗眼自然是瞧见了,可李太尉特别让繁大夫照顾您,奴也不敢自作主张放您进去!”
李婞蛮不讲理,“我不管,我今日非要进去!”
小厮也不退让,“阿娇想进去便答题。”
李婞唰的一声把青铜剑架在小厮脖子上,“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欺负到本姑娘头上!”
那小厮依旧秉承作风,“奴的命现在值钱老钱了,太尉说,若是阿娇杀了奴,便给奴一家脱离奴籍,再赏几亩地,阿娇也要禁足半年。”
那模样直是恨不得直说:求你赶紧杀了我吧!
怪不得,这小厮敢找李婞麻烦,还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白苏暗笑,原以为这李婞性子爽直、沉稳有度,原来是和顾风雅一个路数,都是暴脾气,他俩若是成亲,那日子必然精彩的很。
“唉!”李婞重重的叹息一声,收起长剑,无奈道,“你先进去吧,出来同我说说便是。”
“不如,你还是答一答吧?若是答不出,我们便不进去了。”白苏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