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连州以前心情好和不好区别不大,况且,他也很少有心情极差或者极好的时候,可白苏自从感受过他欢愉的模样,便能清楚的察觉到,他心情低落。
白苏伺候他用完饭,洗漱过后,两人便上塌歇息了。
“连州。”白苏从抱住他,脸颊贴在他心口听着心跳声,“你对雍帝的恨,真的已经到了非教他亡国不可吗?”
顾连州闭着眼,清贵的声音带些沙哑,“我看见母亲尸体那一刻,直是恨不得将雍帝剥皮拆骨,然而我日后对于世俗的心渐渐淡了,母亲虽是被赐死,却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相对于雍帝,我更怨父亲。可,自从雍帝用尽手段算计我,逼我娶公主,我顿时明白了父亲当年的心情,不过我与他不同。”
政阳王满心忠义,可他顾连州没有。
白苏闷闷道,“以后可不许你再见福缘和尚,若是你真的看破红尘,那我可怎么办?”
顾连州嗤嗤一笑,低头看着白苏一脸严肃的模样,“如今有你这么个狐媚妇人,我哪里能看破红尘!”
“那看来,我日后要再狐媚些。”白苏说着,嘟起嘴朝他菱唇上偷吃,却被顾连州一个反身压住,尽情品尝起来。
按照外貌来算,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白苏都觉得是自己占了便宜,于是享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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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绵长宛如天长地久一般,直到白苏忍不住轻吟出声,顾连州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白苏喘息不定的将脸靠在他手臂上,轻声道。“无论是灭雍国,还是杀雍帝,我都会陪你。”
顾连州心中动容,将她揽入怀中,叹息道,“上天毕竟待我不薄。”
成千上万个妇人之中,聪慧的不少,而这其中能被他遇见,又相互倾心的妇人,他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白苏与他的气息契合的如此完美,得妻如此,还奢求什么呢?
两人静静相拥着,度过在政阳的最后一晚。
第二日,稍稍安排了一下,便一同返回尚京。
白苏本来就是出行的车队,而顾连州又无其他重要物什,便与车队同行,当日天方大亮,车队便已经出了政阳城。
日暮时分,顾连州派出的斥候一一返回,带来了许多消息。
那赵膺果然是个人才,一人率二十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大散关。
大散关山势险峻,层峦叠嶂,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因其扼南北交通咽喉,自古为“川陕咽喉”、兵家必争之地。 楚汉相争时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就从这里经过。
没想到,赵膺也来了一个“暗渡陈仓”,在北疆的攻势不减,暗中却将这咽喉要塞给占据。
一旦占据大散关,入雍国便如入无人之境,南方六七个城池接连失守,大军直逼政阳,也难怪雍帝急着封政阳王为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