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声音方落,黑衣已经闪出老远,不过瞬息之间,已看不见人影。
白苏只记得自己紧闭眼睛,死死的抱着陆离,确保自己不会被甩下马去,然后在马匹的颠簸之中头脑发胀,之后的事情便再也没有印象了。
还未睁眼,她便听见潺潺的水流声,感觉到身侧的温暖。
“醒了?”陆离坐在火堆旁,往里面加干枯的树枝,看见白苏有了动静,心中竟莫名的松了口气。
他也被自己这种反应惊了一下,心中立刻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是了,定是因为她是德均的妇人,他才会忧心。
白苏挣扎了几下,撑开沉沉的眼皮,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且思维迟缓。她呆愣愣的盯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过了好久才嗯了一声。
她撑起身子,发现自己手里还拽着一块绛色的布,这布显然有些年头了,有些地方被洗的有些泛白。
白苏仔细回忆一下,昨晚上她跌下马时,慌乱之中是扯下了一块布,而陆离身上,唯一符合条件的,就只有披风了。
“呃你的披风。”白苏把布递到陆离面前。
看着她呆呆如鹅般的表情,陆离的心跳开始不正常,脸上亦有些发烫,不过好在他肤色如蜜,倒也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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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了吧。”他缓了缓情绪,冷硬的道。
白苏依旧头疼欲裂,浑身像散了架似的,坐在河边吹着冷风,过了许久才有些缓过神,然而她脑袋能运转之后,说的第一句话,险些把陆离气的拿剑劈了她。
白苏叹道,“你这个扫把星!每次遇上你我都要掉半条命。”
“你再说一遍!”陆离手中的火棍啪的一声碎裂,脸色黑如锅底。
要不是她,他父亲唯一留下的遗物如今也不会四分五裂!
要不是为了护她周全,他陆离哪里需要急于逃跑!
然而陆离也知道这是自己自作孽,所以没有将怒气撒出来,但她丝毫不感念他的苦劳,也实在太欠修理。
“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扫把星,我是你的扫把星,简而言之,就是八字犯冲,断断没有贬低将军的意思!”白苏暗叹,方才脑子还是没有全清醒了,少得罪他一点,便能少受点罪,赶快到她家连州身边去。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意思,但是白苏一番“你的、我的”倒让陆离觉得有那么点宿命的意味,他也不是那种事事都计较的人,便也没有继续追究。
“吃吧,吃完上路。”陆离将一直白馒头准确的丢在她怀里。
白苏甚是不满,他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什么叫吃完上路啊!简直太不吉利了!
不过,不满归不满,她很识时务的没有抗议,反而向前凑了凑,小声商量道,“将军,既然是断头饭,能不能吃点好的?”
陆离怔了一下,旋即明白她这“断头饭”的意思,心中好笑,面色却更黑了,“这是行军!”
其实他可以说:你要不怕顾连州死,我便去给你弄桌大鱼大肉,咱们慢慢吃!
但他心中却隐隐排斥用顾连州来威胁她,尤其是看着她发髻凌乱,风尘仆仆的模样,也没忍心说下什么狠话。
白苏自然感觉的到,他虽面色不好看,身上的煞气却没有昨天盛了,当下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可是我听说将军都很厉害的,行军路上,随随便便就能抓到野兔,随随便便就能捉到活鱼。”
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大冬天的哪有那么多兔子蹲在寒风雪地里给你逮!”陆离一双狭长的眸子冷冷盯着她,心道,能设下那等计谋的妇人,怎的这时蠢的厉害。
白苏扁扁嘴,嘟哝道,“不逮就不逮,这么凶作甚。”
陆离也不理她,起身顺着溪水往下游的林子里走去。
白苏迎着寒风啃着硬邦邦的馒头,心中说不出的凄凉,她现在实在怀念清园里的温暖生活,即便是随着车队走,腰酸背痛的还有人给锤锤捏捏,何至于此啊!
听着水流声,白苏朝溪边挪了挪,想起香蓉捉鱼的办法,有些蠢蠢欲动,只是这溪水只是上面结了冰,下面还能听见潺潺流水声,白苏也不能确定冰冻的有多厚。
于是便叼着馒头,用一只树棍用力向下锤。
“可是云姬?”蓦地,风里飘散出一个嘎哑苍老的声音。
这是宁温身边的籍巫!
白苏怔住,丢下树棍,拿下口中的馒头,警惕的看向四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