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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连州越听,唇角越是上扬,便是连白苏说出这么粗鲁的话,也全没有教训她。
“然后,从那之后,我便每日都想着要不要同你说,我觉得,若是让你知道了,你定不会让我把你的孩子带走,所以原本想让妫芷帮我给你下点药什么的”白苏从前当真如此想过,她想在这个世界上寻找些寄托,便想有个孩子,自打看上顾连州之后,便成天想着怎么和他合伙生娃,然后再把孩子带走。
顾连州心中微微一紧,“为何要带着孩子走?”
白苏翻了个白眼,顺势靠在他腿上,“你那么高贵的身份,我不过是个商人庶女,给你做妾还得感天谢地,但我白苏宁为平民妻,不为王侯妾,我父亲将我献给你那日,若不是你给了我一句希望,我断然不会留下。”
顾连州当日说:世间从不缺品貌俱佳的女子,还是看你能令我疯狂到何等地步。说这句话时,恐怕是戏言的成分更多一些,但他如今甚是庆幸自己说了这句话。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从始至终,我这心里,便只有顾连州一个人。”白苏埋头在他腿上,声音闷闷的。
此白素,非白素。
她说这话,是明白顾连州定然已经猜出一些端倪,而且那日在画上落款的时候,写的是“白苏”而非“白素”,以他的绝顶聪明,定然不会以为她是写错了字。
“嗯。”顾连州唇角微微扬起,垂头轻啄白苏挺翘的鼻尖,吐息清冽,“我以为陆离不会这么快被说服,看来张丞相手段果然厉害,恐怕,这三四日我便要动身。”
顾连州的吻移到白苏柔软的唇上,贪婪的吮吸着,强悍的霸占她口中的领地,与她香舌交缠嘻戏,直到感觉白苏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他修长的大手抚着白苏微见凌乱的墨发,道,“那剑客独身一人遭袭,定然是车队派出来探路的斥候,既然他已然到了城外,纳兰府的剑客离得也不远了,我派固前去接应,约莫也就三日的功夫便可抵达,等到剑客都到了,我再动身。”
白苏怔怔的看着他,忽然想到方才他提起宁温,心中将那吉说的事情一件件串联起来,竟得到一个结果——石城城主有可能是宁温的人,或者那月是宁温的人!
看那吉的模样,明显是早就准备好了要来找她,那么她也许不知道那个是纳兰府的剑客,却知道是白苏的剑客,这明显是有人告诉他们,而这世上知道白苏就是纳兰府主人的,除了顾连州便是宁温。七王也有可能猜得到,但他现在焦头烂额,应当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做这种小事。
白苏惊讶的看着顾连州俊美无铸的脸,这不到两个时辰,他竟然想了这么多事,做了这么事!
“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好在你是我夫君。”白苏叹道。
她如今也能略略猜到周瑜面对诸葛的心情,有些人长了一双洞悉世事的眼,与这种人交锋,不是不服他的才智,而是觉得气闷,孙猴子逃不出如来神掌的气闷!
侍婢见客人走了,便在门外问可需上食,顾连州便吩咐厨房将饭菜热了热,端了进来。但白苏想到顾连州不日便会离开,胃口也淡了,但在顾连州殷切的眼神下,还是吃了大半碗饭。
饭后,顾连州又趴在白苏肚子上跟他儿子说话,他平素话就少,所以一时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给他儿子讲课,讲的是《礼记》,直说的白苏昏昏欲睡。
这厢晚风和煦,喃喃私语,而宁国皇宫,注定有人不眠。
一袭月白大袍的男子倚靠在榻上,单手撑着头颅,如缎的墨发从白皙的指间倾泻,灯火铺在他身上,使得他周身散发出微黄的柔和光晕。
听完籍巫给他汇报的北疆之事后,温润如珠玉的声音淡淡吐出两个,“蠢物。”
若不是人人都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定然是一位他在说一件极为动人的事。
那月一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所做的事情,基本没有破绽,事情都坏在那个那吉身上,竟如此精心打扮,只为在顾连州眼前晃上一眼。
“这世间的妇人,也只有她和刘挚算得剔透,然而刘挚却不如她深情。”宁温喃喃自语。
刘挚是孝闵公主的闺名。
宁温知道孝闵公主倾慕他,但孝闵公主更愿意掌权,与其说她在乎刘氏皇族的天下,还不若说她是在乎自己手中的权利。往日口口声声的说为了刘氏皇族,不能与宁温双宿双飞,然而,天下一乱,第一个争权割地的却也是她,这个女子永远能压抑自己的感情,去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而白苏不同,她彷如逍遥于尘世之外,那份洒脱自在,令宁温为之向往,她偏又情深不铸,梦中每每出现她吐血倒下的那个眼神,都提醒宁温,他错过了怎样一份难得的感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