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顾然是个听话的乖宝宝,一听说是母亲大人有吩咐,立刻拱手与宁温致歉,然后飞快的与那剑客去了。
夏初的风带着融融暖意从支开的窗子中吹进来,卷入几瓣残红,飘飘摇摇的落在棋盘之上,那花瓣蔫蔫的,早已不复鲜润,许是在枝头上挂了许多日,才被暖风拂落。
宁温收棋的手顿了一下,拈起棋盘上的花瓣,红色的花瓣映衬着纤长白皙的手指,煞是好看。
一阵脚步声,暖风将一股熟悉的馨香送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宁温说着,回过头去,便瞧见一袭浅青色的深衣,阳光从后面照射进来,剪影出一个曲线玲珑的女子。
“怎么,比你预想的来的晚了?”宛若风过竹林的声音簌簌飘过,女子在他对面的端正的跪坐下来。
宛若美玉般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眉眼算不上多绝色,却有另有一种云卷与舒的淡然,比起十几年前,丝毫不显老态,只多了中成熟妇人的风韵,而那份淡然,愈发的令人倾心。
宁温看着她,琉璃的眼眸中微微泛起了潮气,似是自语般的轻声道,“素儿容颜一如往日。”
白苏却是不曾与他寒暄,直入主题的道,“你对阿翛可是真心?”
“你说呢?”宁温不答反问,纵然面上伤痕破坏了美好,但他一笑起来,依旧难掩风华。
“我这个做母亲的不称职。不,是我把你想的太善良,总以为,你杀了我一回,杀了连州一回,总有些良知,不会再来伤害我的儿子,而宁温终究是宁温。”白苏从袖袋中掏出一只黑褐色的瓶子放在棋盘上,“我本是小人,学人家什么君子,终究是有了报应,这是我的错。”
宁温目光落在黑褐色的瓶子上,“我可以托付你一件事吗?”
白苏微微一挑眉梢,示意他继续说。
“帮我把阿秋的尸骨运回江南吧,或者将我的尸骨与她葬在一处。”宁温伸手拿起棋盘上的小瓶子,无比的平静,他等了这么多年,便是等的这一个结果,如此,他才觉得还上了一些债,下辈子也好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或许辛苦,但会有妻儿,不再是他孤身一人。
“你全然是在利用阿翛?便是到了这一刻,也不肯问一问他?”白苏声音中渐有冷意,她对顾翛太有信心了,忘记了感情这回事并不是沉稳自持便能够把持住的,“我近些年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顾家有一见钟情的传统,白苏也不能肯定,她出手阻止,便能断了顾翛的情根,这事情不一定,她只是遗憾自己太溺爱儿子,不肯伤了他的心,而最终让旁人伤了去。
“他……还年少,又是如此人才,纵然如连州公子一般是天上的月,也总会又另一个如云一般的白素去陪伴他。”宁温拔开瓶塞,兰花香气扑鼻而来,他垂眸,盯着瓶口道,“我身在沼泽,与他有天地一般的距离,永不可能。”
“那你还招惹他!”白苏终于忍不住发怒,“你既是明白这些,为何要答应他的要求!”
“得到的东西,永远都比不上得不到的难忘。便如,我从前与你在一起时,不知珍惜,后来得不到了,却成了永远的心病。”宁温常常这样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还思念白苏只不过是因为得不到而已。
“他得到了么?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阿翛远远比你看见的要聪明,你对他是真是假,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只不过由着你的意愿罢了。”白苏虽然时常被顾翛那张毒嘴气的半死,但也时常觉得,他的细心、宽容,将来会是比他父亲更加完美的夫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