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转向云姨娘:“太君让婢子传话,姨娘勿怪。”
显见不是什么好话了,云姨娘强笑着点了头。
那紫苏就道:“太君说让姨娘安份些,管好自个份内的事情就成,至于其它的事,还是少操心吧!若是姨娘办不到,她老人家就要请您过去陪着念佛养性了。”
话不算太重,但隐着警告和斥责之意,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云姨娘一边答应着,一边止不住的就红了眼圈,心里也悔了又悔,闹这一场下来,谁也没讨着好,这又是何苦?不过她也知道自己侥幸没受罚,只是因为老太君不想将事情闹大,何况二奶奶已经“病倒”了,这生梅阁不能无人看顾,否则未必会这样轻易饶她……
紫苏传了话就走,没想刚出门就被巧云追上,悄悄的问她:“紫苏姐姐,昨晚究竟出了什么事?就见二奶奶是被人抬着回来的,就连二爷,都像是着了气恼的样子,教人心里好生不安。”
由于巧云一向嘴甜,紫苏同她还算要好,看了看四周,摇着头,低声提点她道:“这事你不必问,最好提都别提!连我们都完全不知道究竟,太君也发了话,谁都不许再议论半个字,否则就要重打二十大板,撵出府去!”
这么严重?
巧云吓得不敢再问,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紫苏带着人回去复命。
再后来,她也没工夫想这事了,今日是顾熙然生辰,各房里都派了人来拜寿送东西,乱哄哄的闹了一清早,把她们这些丫鬟忙得脚不沾地,哪还有闲心去议论什么八卦?
许是老太君下了封口令的缘故,昨夜的事,满府里知道的竟没有几个,就算有些人影影绰绰的听见些动静,也只知舒欢去了趟松鹤堂后就抱恙而归,对于内情一概不晓,因此也都装不知道,没人来探什么病,于是因祸得福的,舒欢成了忙碌日子里最悠闲的一个人,连早起洗漱都没下床,饭也是搬到房里吃的,算是躲了清静。
只是,她也有烦心事,不知什么时候将那雕好的莺歌绿奇楠拿给顾熙然,而且自知雕工不怎么高明,雕的东西又古怪,生怕到时又被他取笑。
就这样磨啊磨的,那只腰坠都被她在手里摩挲出温度了,才见顾熙然揉着太阳穴从外厅里进来。
看见他那一脸的不爽,舒欢好笑道:“外头这么热闹,你怎么不高兴?”
顾熙然言简意赅:“吵!头都痛了!”
“那你歇会吧,一会太君赏了酒席下来,说不定你那些弟兄姐妹还要来坐呢!”
说着,舒欢就想厚着脸皮,若无其事的将腰坠递送过去了,谁知这时云姨娘掀了帘进来禀道:“大奶奶使了丫鬟试香送了贺礼来,还说原想亲自过来,但不巧老爷和大爷回来了,她不得空,请二爷别见怪呢!”
有点意外。
顾熙天随着父亲顾达外出采买香料,习学经商之道已有一段时日了,前些日子还来了信,说是再过月余才能回来,没想今日忽然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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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眼沉吟了片刻,顾熙然对着舒欢道:“你先歇着吧,我过去瞧瞧,再顺便请个安就回来。”
顾熙然要去请安!
这对舒欢来说没什么奇怪的,但对云姨娘来说,却是进门后头一回见,但有了昨夜闯松鹤堂的事作底子,她心里惊讶,脸上也没露出来,只是心情复杂的望了舒欢一眼。
她已经看出来了,二爷对这新娶的二奶奶是真的好。
这些日子以来,他身子虽渐渐好了,但还瞒着不教人知道,就连方才见人,都还装着病弱的样子呢,此刻要去请安,自然是告诉长辈,他就算还未全好,但气色和精神也比原先强了许多,这都是二奶奶嫁进来冲喜和服侍的功劳,好教家里人都不敢慢待了二奶奶,或许也有警告她日后要对二奶奶加倍恭敬的意思……
他竟这样护着她……
想着,云姨娘心里越发酸楚,但受过一次教训,她再不敢存轻慢之心,忙强笑着掩饰了,去替顾熙然取出门见人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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