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人，好歹都是做过侍卫的。”凝汐瞪了他一眼说道。</p>
“当家的？”许江不知该如何，忍不住问道。</p>
“听他的，跟他们换衣服吧。”凝汐道。</p>
忆风朝她微微一笑，至少她还是信他的。</p>
于是，颂莲带了这些人进了林家。林安成最近打算要重新装修一下房间，给屋子里里外外刷一遍油漆。颂莲借着请工人的由头，把凝汐带了进来。</p>
四下观察了一下，尤其是水井边。第二天一早，有人在井边发现了血迹。</p>
找人捞了一下，捞出了一件粉红色的旗袍，上面血迹斑斑。予祥一眼认出，是他故去的陈姨娘经常穿的衣服。</p>
颂莲偷偷观察着绣文的神色，脸色倒没什么异常，只是紧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p>
在这之前，颂莲曾在模仿陈姨娘的字迹写了封血书，上面只有四个醒目的大字：“血债血还！”又雇了一个小偷，晚上偷偷地放到了钱绣文的床头。只是这件事没有起什么波澜，大概是钱绣文自己偷偷地怕了怕，没敢省长，就这么算了。</p>
回到房间里，如锦关上了门，见四下无人，才打开了里屋的门。里面，凝汐站起来，悄声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动静？”</p>
“钱绣文倒没什么异常，”如锦道，“也难怪，这些年来她做的坏事太多，早习惯了夜半鬼敲门，也许就不怕了呢！”</p>
“是该对她下一剂猛药了，”凝汐说着，深深地看着如锦，“我只是担心，我这样住在这里，会被他们发现。”</p>
“放心吧，”如锦笑道，“我一个守活寡的人，在这家里最没存在感，你瞧，连我的房间都是最角落的位置，几乎没什么人会来。现在和沁心走得近一些，只是现在奉武上了学堂，天天逃课，沁心每天忙着去学堂附近看着他，根本没时间到这儿来。”</p>
“奉武。”凝汐唤着这个名字，温柔地笑了，“这个孩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p>
“你要是想看，我可以找借口把他带来，让你偷偷看一眼。”如锦道，“不过你可别出来和他说话，被发现了就不好了。”</p>
“先不用冒险了，”凝汐道，“以后你把他带来食客居就好了，不必非要在这里见面。到时候我把慧儿也叫上，让他们母子见上一面，也了了她一桩心愿。”</p>
“也好，”如锦道，“难得你肯成全。”</p>
“怎么说也是自己妹妹，”凝汐苦笑道，“同样在那会儿伤害了我，我可以报复林予睿、钱绣文，却不愿意去动她。”</p>
“我理解，”如锦道，“但愿她也可以理解你这份苦心。”</p>
又过了几日，林家流言四起，认识陈姨娘的人，都说当年陈姨娘是被人害死的，现在陈姨娘的鬼魂回来了，前来索命！</p>
又一天晚上，绣文身边的雨儿路过井边，看到一个披着长发的白衣女鬼从井里爬了出来！</p>
某一天清早，在房屋的墙壁上发现了用血写上去的几个大字：“从都统府到林家，地下水井，我爬了九年！陈燕燕留。”</p>
予祥和沁心对视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冷气。陈燕燕，正是那位陈姨娘的名字。</p>
回到房间里，钱绣文满地乱走。她看了一眼面如土色的雨儿，责骂道：“你争点气好不好？你想想啊，她陈燕燕要是真的化成厉鬼了，早怎么不来？这都九年了，尸骨都没了！”</p>
“小姐，”雨儿战战兢兢地说道，“你是没看见她从井里爬出来的样子，吓死个人了！”</p>
“我不信，我不信！”绣文道，“一定是有人装神弄鬼！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嘴上这么说，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乱跳。</p>
傍晚，如锦的房间。</p>
“额娘，你来了。”如锦打开门，让颂莲走进来。见四下没有别人，便带了她来到内室。</p>
“福晋。”凝汐向颂莲点了点头。</p>
“在这里就别在乎这里虚礼了，”颂莲有些失望地说道，“做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全家人心惶惶，可就是不见钱绣文有什么动静。”</p>
“也许，光吓唬人还不够。”凝汐想起之前求签之事，心生一计，“福晋，现下家里闹鬼，是不是该请个道士做做法？”</p>
“是应该，只是法做了，鬼没了，就这么便宜她了？”</p>
凝汐摇了摇头，示意颂莲靠近一些。然后，她附到了颂莲耳边……</p>
第二天，颂莲请来了一些法师。在乱舞一会儿做做法之后，为首的法师拿出一个装着签子的竹筒，对大家说道：“这鬼怨气太深，虽然暂时驱走了，难保它以后不会再来。我这里只有一张符，现在每个人求一签，以便确定把这张符给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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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竹筒递给每个人晃动一番。轮到钱绣文时，他向颂莲使了个眼色，颂莲点了点头。于是，他装作不经意地摊开宽大的衣袖，偷偷地把事先准备好的签子放了进去。</p>
绣文晃了晃竹筒，掉出一签。她蹲下来，看到上面的字时，她顿时脸色苍白如纸，一下子坐到了地上。</p>
那个签子上，赫然写着：“下下签，冤魂索命！”</p>
“怎么回事？”予祥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绣文，“陈燕燕她，真的是被你害死的？”</p>
“不是我！不是我！”绣文浑身颤抖着，矢口否认。（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