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看了眼他手中的名片,没有去接。</p>
“有什么问题吗?”予轩问道,“如果是费用问题,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我都会负责。包括你以后的生活,我也会负责到底的。”见如锦还不接,他想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担心年龄?这个没关系,这所大学是按照西方办学理念设计的,只要肯求学,就永远不晚。”</p>
“如果我不肯呢?”如锦反问道,“我一个嫁了人的妇女,上那么多学有什么用,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p>
“你这些思想早就过时了,”予轩道,“去大学看看吧,也许你会改变你的想法。当然,我也有私心。若是能在那里遇到如意郎君,你有了好归宿,我也不必愧疚了。”</p>
“说了半天,你还是要休了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接受。”如锦道,“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p>
“好。”予轩点了点头。</p>
“我只要一个名分,”如锦道,“就按大娘说的,我是你正妻,她是你平妻。我只要正妻这个名分,其他的随你。”</p>
“你真的这么想?”予轩道,“所谓名分,真的那么重要?”</p>
“又是这个问题,”如锦笑了笑,“也许,对于你来说,这是束缚,是牵绊。可对于我来说,是我整个人生,整个世界。”</p>
“这会耽误你一辈子啊!”予轩道。</p>
“没什么耽误可言,”如锦道,“只要有了这个名分,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活下去。你不是女子,可能不会理解,一个名分对于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p>
“这样的想法该改改了,”予轩道,“现在崇尚新思想,新文化,封建社会的那套‘存天理灭人欲’,是错误的。你放心,即使你离开了,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说不定,有适合你的人在等着你。”</p>
“别劝我了,”如锦道,“我意已决,说什么也没用。不过,和你说了这番话,我倒是释然了不少。你我接受着不同的教育,有着不一样的思想,即使你真的接受了我,也不会有共同语言的,这对你我来说都将是莫大的痛苦。以后,我们是朋友吧?”</p>
“当然,”予轩笑道,“只要你肯原谅我就好。这个名分,我愿意给你。但是,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我随时可以放你自由。”</p>
“谢谢你。”如锦微微一笑。</p>
食客居。</p>
“如你所愿,”忆风道,“白朗染上了赌瘾,去找钱绣文借钱了。”</p>
“她借了?”凝汐问道。</p>
“自然是不肯,还闹着要和他分手。”</p>
“她倒是聪明,对她没有用的人就一脚踢开。”凝汐冷笑道。</p>
“白朗不肯,给她买了好些金银首饰,就这都没挽回她的心。”忆风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p>
“以钱绣文的性格,八成是东西留下,人滚蛋吧?”凝汐笑道,“不过,白朗哪来的钱?”</p>
“还没查出来,”忆风道,“赌债都没还上,这钱恐怕也是来路不正吧。”</p>
凝汐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儿,她看向忆风道:“忆风,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希望你不要拦我。”</p>
“这回不叫‘秦大爷’了?”忆风笑道,“敢情是有求于我。”</p>
凝汐没有笑,只是说道:“关于陶瓷,我不是很懂。如果我想收购他们的厂子,有几分把握?”</p>
“这个要从内部瓦解,”忆风道,“祸起萧墙,即使外面再牢固,内部有了纷争,也维持不了多久。白朗和钱明昭明显有了嫌隙,两方若是真的起了争执,就会互不相让,赢的一方得意忘形,输的一方为了挽回残局,势必狗急跳墙。那时候,将是行动的最好机会。”</p>
“那现在,只能按兵不动吗?”</p>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坐山观虎斗,才是最高的境界。”忆风笑了起来,“你这水平,明显不够嘛!要不是我跟来了,你怎么办?”</p>
凝汐瞪了他一眼:“生意上的事情我是不懂,不过你可别忘了,林予睿坐牢这个局,可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p>
“好好好,你最聪明了,”忆风道,“把你前夫活活逼成了上门女婿。”</p>
“这个可与我无关啊!”凝汐忙解释道,“我怎么会知道,那个马媛儿会有这样的爱好。”</p>
另一边,小晴哭着跑进父母的店里,拽着念儿的衣袖,哽咽地嚷道:“娘,林奉武欺负我,抢我的作业!”</p>
“谁?林奉武?”念儿一惊,“走,去看看!”</p>
“我也去!”小天跑过来,拉住小晴的手说道:“我和爹学了武功,谁敢欺负你,我来揍他!”</p>
“别乱打架,”念儿摸了摸小天的头说道,“先动手的会被说成是坏孩子。”</p>
奉武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头上,见了小晴,忙站了起来。</p>
“小晴说你拿了她的作业,有这事儿吗?”念儿蹲下来,柔声问道。</p>
“她答应我帮我写了,又反悔了,我才拿的!”奉武老实回答道。</p>
“先生说了,自己的作业要自己写!”小晴争辩道。</p>
“先生也说了,做人要讲信用,不遵守约定可耻。”奉武不依不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