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是行家吧,有眼光!”摆摊的小伙子赞叹道,“关于这块玉,可是有故事的,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p>
“听故事?好啊!”念儿兴奋道,“要听要听!回去给两个孩子讲讲,免得他们吵得我心烦。”</p>
凝汐也来了兴致,她看向忆风和常升,却见他们二人齐刷刷地看向那小伙子,满怀期待。</p>
小伙子笑了笑,讲道:“话说几千年前,也不知是什么朝代,有一个妃子生了对儿双胞胎。在皇家,双生子可是大忌,关系到皇位之争的。要是生了双生子,要处死一个才行。那位妃子生下的就是双生子,她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死,就让人把小儿子送出了皇宫,把这块玉佩放到了他的身上。小皇子被好心人收养,平安长到了七八岁吧,有一天他出门,刚好赶上他哥哥微服出巡。已经成为太子的他哥哥看见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那还了得,当场要把小皇子处死。幸亏小皇子的生母及时赶到,为他求了情。太子这才开恩,放了他一条生路,条件是毁了他的容貌,打断他的腿。”</p>
念儿倒吸一口冷气,感叹道:“小皇子真可怜。”</p>
“事情还没有结束,”小伙子继续道,“就在太子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原来,这一切全被一个路过的小女孩看在眼里。太子想要杀小女孩灭口,却被小皇子的养父阻止。为了救下这个无辜的小女孩,那位养父脱口说出,那个女孩和小皇子订了娃娃亲。”</p>
常升静静地听着,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来。伴随着小伙子的讲述,那些画面渐渐清晰:</p>
“小女孩从此离开了家,有了新的身份。小皇子捡回了一条命,却成了残废,他开始自暴自弃,每天颓废度日。可是,他的养父没有放弃他。后来,他养父去世,他一夕间长大,开始努力要活下去。他每天偷偷练武,武功很是高强,在人前却是一副蓬头垢面、醉醺醺的模样,他的优秀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的哥哥在随时打探着他的消息。”</p>
“那个女孩,她被送到了一个清苦的地方学武。她不愿意学,也不能离开那个地方,只好每天留意着她那个未婚夫的消息,自娱自乐。下了山之后,她和小皇子见了面,相爱了,成婚了。可是,小皇子知道她和他在一起会有危险,便故意对她冷淡。这时,已经成了皇帝的大皇子偶然见到了那个女孩,对她一见钟情。可是那女孩一心只爱残疾的小皇子,拒绝了皇帝的追求。”</p>
念儿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穿着男装的女子,正悠闲地看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瘸子挥汗如雨地砍柴;随即画面一转,那个女子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衫,不知在等待什么,还是那个男子,在她身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然后,是她被那个男子狠狠地甩在地上,大雨倾盆,男子一瘸一拐地离开后,女子放声大哭……近了,画面近了,她分明看见,那个女子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面孔!</p>
“小皇子知道了妻子的选择,却也没有办法阻止她。他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感情,而是用余下的生命好好爱她。”小伙子继续道,“没过多久,太后——也就是小皇子和皇帝的生母——去世了。皇帝没了这层顾忌,决定杀了他的弟弟。小皇子的妻子刚生完孩子,就把孩子送走,自己冒死进宫求情,最后皇帝把他们关在了一起。”</p>
常升怔怔地看向念儿,没错,画面上的女子正是她的模样!</p>
念儿也盯着他的脸,直直地看着,是他!他就是那个瘸子!</p>
“那后来呢?”凝汐听得着了迷,忍不住问道。</p>
“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小伙子道,“有人说,他们夫妻在牢里双双自尽了;还有人说,皇帝被他们的爱情感动,放了他们离开,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还有人说,小皇子本身患有绝症,出去后就死去了,只剩下那个女子为他守了一辈子。”</p>
“为什么美好的故事,往往都以悲剧结束。”凝汐感叹道。</p>
“谁说是悲剧?”小伙子神秘一笑,看了看依旧对视着的常升和念儿,说道,“传说虽然以悲剧结尾,但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前世的约定,上天已经遵守,剩下的就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p>
“怪不得会那么像,”念儿自语道,“我想起来了,法源寺后院的雕像,就是那位皇帝吧?”</p>
“那你觉得你身边这位,是哥哥还是弟弟呢?”小伙子说着,对二人笑道,“这玉佩,是时候物归原主了。”</p>
凝汐有些惊异,她看向念儿和常升,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他们俩……”</p>
“他们只是使者而已,”小伙子转向凝汐道,“真正成全他们的人,是你。这位夫人可还记得,在法源寺,我们见过的。”</p>
“法源寺?”凝汐回忆着,却想不起来了。</p>
“夫人不记得也正常,”小伙子道,“时间太久了,算起来应该有十年了吧?那时候,我还是个小和尚。太久远了,光是我还俗就有六七年了。”他又看了看忆风,笑道,“过了这么多年,看来夫人已经找到了好的归宿。”</p>
“如果是十年前的话,”凝汐思索道,“那会儿我应该在都统府。去法源寺,是除夕前一天吗?”</p>
“大概是吧,”小伙子道,“那时候你们还进我师父的禅房里求签了。后来你又来过寺里一次,你的玉佩还是我帮你找到的!”</p>
“哦,没错,是有这件事。”凝汐回忆起来,“说来惭愧,那签子的内容,我倒是不记得了呢!”她只记得,那次是和予睿一起求的,方丈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签子的内容也莫名其妙,她想了很久没想明白,便放弃了。</p>
“当时我躲在门后,清楚地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小伙子笑道,“当时师父的话很是清晰,让我到现在还没有忘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