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前之事,我也听洛婉和讲过一些,那南宫老者,是云消引荐洛婉相识的呢?”追风仿佛想起了什么。</p>
“云消?”</p>
“噢,就是现在的慕容熙。”追风告诉他。</p>
“如果是这样,正如我所想了。我去续点水。”延玉去倒水,一会儿的功夫就折返了回来,二人接着说话。</p>
“老师,你所想的什么?”追风续问道。</p>
“那玉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只是承位那么简单?不是的,慕容熙有没有玉拓都是皇帝,你们就是拾得玉拓又能如何?它还有别的用处。”延玉老者沉沉的点了下头。</p>
“还有别的作用?不会还是什么宝藏图什么的吧?那样也太.....”追风一脸的不屑。</p>
“当年北辰的国主曾经带兵攻打过东国,想夺回这个地方,毕竟北辰国所处的位置,太过于弱小和贫瘠了,但是兵败而归,本来慕容秋可以反而取了北国,可是他只到了北辰国的城门,便解马回都了,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延玉问他。</p>
“这个,学生一点儿都不知道,也重来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追风回道。</p>
“是了,北辰的国主,毕竟是他的旧主,他报恩在先,而后,他们之间还达成了一个协议,这个协议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那玉拓便是协议的所在。所以听你所言,慕容熙也在寻找玉拓的下落,那么,他一定是知道玉拓的下落,先皇后常锦可是一直拿他当亲孙子来养的!”延玉看着沏好的茶水,又慢慢的喝了一口。</p>
“那我去寻此人,不知道老师能否告之?”追风抱拳而问。</p>
“他叫南宫卓然,他现下在哪?我真的不知道,墨玉老者和他在一起,去年的时候,墨玉老者还推着他来我这里小住了半个月,但是我们把酒言欢,一点旁事儿都没有说过。”延玉并没有说话而是沾着茶水在桌子上轻轻的写着,没等追风看得清楚,便又轻轻的拂去,一抹黑血从他的嘴角浸了出来。</p>
延玉老者十分的不解:“你?为什么?”</p>
“没有为什么,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和你说,慕容云救我出来,是有条件的,江山和洛婉,我只能选择一样,而我,一个都不会放弃,今天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不想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很小的时候,养父就告诉我,只有死人才会保守住秘密。”追风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眼看着延玉老者在他的面前倒了下去。</p>
“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心善!”追风退了十几步走出了小院,轻轻的关上了院门,随手往院中抛出一个火引,原本就是木、竹小屋,遇到火星都不点既燃,何况带着桐油的火引,背对熊熊火光走下山去。</p>
银消楼,东国所有的商铺,十家有九家归其门下,坐落在东都大明街深处的银消楼,在浓黑的夜晚,也灯火如昼,那数不清的桐油灯塔一夜所燃的桐油,够全城百姓一个月的用量。</p>
夜阑人静,今日的银消楼的二重楼竟然没有燃灯?就连通往书房的路上都没有侍卫,追风心中有些疑惑,但还是推开了书房的门,摸黑走向了东墙的书架,那里是银潼的暗室。</p>
他迅速的闪了进去,回身拉上了书架,伸手在熟悉的地方摸到了火石,眼睛有一瞬间的不适合,等再张开时,便看见了端坐在卧榻上的银潼。</p>
他心中一颤,慢慢的跪了下去:“爹......舅舅……”</p>
银潼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锐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起来。”</p>
追风低下了头,并没有站起来。</p>
银潼长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拉着他站了起来:“我答应过妹妹,不让你回到那个伤心地苦苦的经营,所以.......”</p>
“舅舅,我......”追风知道多年来银潼对自己如何,甚至于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p>
“世人,在皇权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就连我,明明以为自己看透了许多,可是还是为了相位,而软禁了你,我......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泪水顺着他的脸上滚落下来,二十多年来,从追风记事儿的时候起,除去提到姑姑,他有眼中有一丝的氤氲,他......重来未曾流过泪。</p>
银潼一边说,一边松开了抓着追风的手,慢慢的走到了卧榻的前面,他用力的抬起了床板,下面赫然是一个通道,这么多年来,追风竟然不知道,暗室之中还有门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