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
近了!
近了!
田宏的瞳孔紧缩,如同针孔一般,散出夺人心魄的光芒。
出手!
长刀四方在城门之前划出一道黑色的光芒,那光芒就像能够吞噬万物的黑洞一般,那如潮的骑兵冲锋到城门之下,被那黑洞毫不留情的吞噬。
杀杀杀杀……
城墙下面,就像在演奏疯狂的交响曲,那一幕,让人接线端子,血肉横飞,杀人盈野,那黑色的光幕如同绞肉机一般吞噬着千军万马,流淌的黑血弥漫开来,这,才是真正的血流漂杵。
这一战,只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那黑色的光幕认识如同绞肉机一般绞杀着千军万马,但是,那一直延伸到天际的骑兵好像永远不会枯竭一般潮涌而来,看得站到城墙上的罗鹰空胆战心惊。
这是一座孤城,耸立在广袤的草原之上,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除了城堡,没有任何可以仪仗的地方,显得孤零零的,在浓烈的血腥味和疯狂的战意之下,城堡充斥无比萧杀的感觉。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六哥的光头在阳光之下闪烁着雪白的光辉,不过,却不合时宜的贴了几张止血的膏药,看起来格外的怪异。
“来了十几天了。”
“几天?!”六哥和身边的一群彪熊大汉对视了一眼,目瞪口呆。
“有问题?”罗鹰空见众人神色不对,问道。
“我们已经在这里被困了十年,整整十几年了。”
六哥一脸苦笑,那如花似玉的脸颊露出一丝浓浓的沧桑和成熟,看起来比以前稳健了很多,这个时候,罗鹰空才现,昔日的一些同事,每一个人脸上都有着一种饱经风霜沧桑之感。
十多年?!
十年多?!
罗鹰空不知道这五重塔里面是如何计算时间,但是,他却可以肯定,这里的时间感觉,和外面应该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六哥他们在这座孤城里面被煎熬了十多年,虽然在外界十多年可能是极短的时间,但是,那种煎熬,却是真实的时间,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没有什么折磨比精神上的折磨更可怕了,更何况,在这漫长的时间岁月里面,每天都要历经这种血淋淋的厮杀。
城下的喊杀声依然潮水一般永不停息。
田宏就像不知道疲倦的杀人机器,长刀四方沐浴在血色之中,出愉悦的鸣叫声,在田宏的整个世界,已经彻底的沉浸在了无边的杀戮之中。
只从从那封印之中出来之后,田宏从来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肆意杀戮过,那种淋漓酣畅的感觉,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处于一种极度兴奋的状态。
杀!
杀!
杀!
田宏的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一身金色的甲胄也变成了血红色,长刀四方也变成了血红色,城门之前,尸体堆积如山,一直蔓延到看不到尽头的草原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田宏已经远离了城门。
田宏不得不离开城门,堆积如山的尸体让他没有落脚的地方,他不得不不停的挪腾出足够自己活动的空间。
这是一场惨烈的屠杀。
看着那血流成河的草原和那些残肢断臂,还有那些悲号的战马,罗鹰空双手抓住城墙,有着一种强烈想呕吐的**,突然,罗鹰空的双手如同被针刺一般弹起,一脸心悸的看着刚才双手撑着的城墙,只见城墙之上,有着一层厚厚的黑色血垢。
“我们每天都在经历这种战争。”六哥一脸平淡的看了一眼罗鹰空。
“每天……”
“是的,每天!”
饶是罗鹰空胆大心细,想象到每天都要被这种血流成河的战场洗礼,心神也不禁一阵激荡。
罗鹰空再一次仔细观察自己这些同僚,这个时候才现,众人除了那一丝风霜沧桑之外,还有着一种对生命的冷漠,甚至于,那眼神之间,有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