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国非,你我都不了解陆为民真正想法,或许他是为名,或许他是为利,或许他就是想要捞取政绩,不确定因素太多,你不要做蠢事儿。”乔晓阳阴阴的道。
耸耸肩,任国非无可无不可的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按你意见办吧,不过我提醒你,时间有限,你老这么拖拖踏踏,很容易出事儿。”
“你懂个屁!你以为我愿意拖,mbo在乡镇企业里边搞,大家都不吭声,也就罢了,我前期搞了那么多街办企业,那就是在打基础,造舆论,你以为陆为民就敢轻易把交机厂这么大一个招牌企业说mbo就mbo了?要等时机,也要和上边的政策相契合。”乔晓阳没好气的道。
“嘿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我们现在可是坐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想你也不愿意这样一个机会从我们手指缝里白白流走,我可以再找机会,乔书记,你就难喽。”任国非摊摊手,站起身来。
等到任国非离开之后,乔晓阳才仰靠在椅子里闭上眼睛,慢慢思索着。
事实上在陆为民来阜头之后,乔晓阳就知道自己不太可能和陆为民和平共处了。
陆为民是来捞政绩的,他要做事儿,要做让上下都满意的事儿,阜头的工作就得要跟着他的思路转,而自己没有谋求到分管党群的副书记就意味着自己根本没有和他抗衡的资格,尤其是在宋大成全面倒向陆为民只后,乔晓阳就知道这阜头彻底姓陆了。
乔晓阳没有心思和陆为民过意不去,但是要让他跟着陆为民摇尾乞怜,他也不愿意,柯建设被陆为民踢出局更坚定了乔晓阳的心思,所以他主动积极向陆为民靠拢,自己刚提拔为副书记,一两年内要离开不易,但是要让他一两年厮混他也不愿意,那么捞点儿实惠就再合理不过了。
交机厂改制是最好的机会,任国非他本来就有交道,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心思这么深沉,早早就在做准备了,大概也是看到改制是大势所趋,但是如何通过改制来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任国非和他在这一点上有着共识。
既然有共识要合作就再容易不过了,任国非有资源,掌握着企业主导权,而他乔晓阳也不弱,分管经济,而且陆为民也把企业改制交给了他,而且企业要改制,无论是引入战略投资者重组也好,管理层mbo也好,乔晓阳都能找到合适的合作者和资金,这几乎就是天作之合。
任国非抛出了橄榄枝之后,乔晓阳几乎没有犹豫就同意了,但是他也知道陆为民不是易与之辈,要想过陆为民这一关,还得要有周密的部署,寻找合适的机遇。
在乔晓阳看来,上边政治风向的影响,陆为民本身工作重心的倾向,前期阜城那些集体企业改制打好的舆论基础,再加上交机厂经营状况的“恶化”,这几者要素不可或缺,只有这几方面都具备之后,才可能顺畅圆满的实现目的,而现在他已经初步赢得了陆为民的认同,各方面条件正在一步一步走向成熟。
任国非搞企业很有一套,所以那边乔晓阳很放心,但是政府这边的操作他必须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一方面需要保护自己的利益,更重要的一方面是任国非对于政府这边的门道他并不清楚,乔晓阳不希望由于任国非的冒失而导致这一次改制的失手,所以他宁肯慢一些,也要寻找最合适时机。
像县交机厂这样大的国营企业改制,归根结底要由陆为民来点头,他不过是具体操作,如何来让陆为民认可这一过程和结果,这相当考究。
陆为民是个中高手,搞了那么多企业改制,他不会一点都觉察不到其中的猫腻,但是乔晓阳揣摩过陆为民的心思,这样大的企业改制,涉及千万元的资产转移,其中真正清清白白没有一点利益交易显然不可能,水至清无鱼这一点陆为民能当县委书记就不会不明白。
陆为民可以容忍一定限度的交易,但是前提是不能超越他的底线,而对于乔晓阳来说,不超越底线,那利益就不可能最大化,就没有意义,所以关键的一点就是要让陆为民觉得有人从中牟利,但是在他容忍范围之内,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陆为民相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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