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宜也没有想到陆为民对昌州经开区这边的情况也这么了解,略感诧异,“为民,你说那是特例,黄书记在经开区资历深,政绩显,而且他在来经开区之前担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无忧区副区长,当得起这个位置。”
“那张姐你的意思是你当不起喽?”陆为民内心不无恶意的猜测,你当不起,只要恽廷国认为你当得起,那就没问题。
张静宜娇嗔般的瞪了陆为民一眼,“为民,当了副市长了,嘴巴越来越不饶人啊?”
看见张静宜娇俏的脸庞上洋溢着的那种神采,陆为民内心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一个女人能够有这种表情,也就说明她现在过得真的很滋润。
而反观沈子烈,两鬓银丝隐现,面颊也显得有些枯瘦,甚至连背都有点儿微驼了的感觉,这才几年时间?扳起手指头算一算,也就是三五年时间,沈子烈就像老了十岁,回想起沈子烈在南潭担任县长自己给他当秘书时沈子烈意气风发的模样,陆为民惘如隔世。
这个女人过得很滋润,不知道是恽廷国真的让这个女人很满足,还是这个女人全副身心都扑在了仕途的升迁上,以至于对其他一切都不在乎了?而只要仕途上一帆风顺,那么一切都可以放在身后?
心里这么想着,陆为民脸上却是浮起略带歉意的表情,“张姐,我哪儿敢啊?你是我的张姐嘛,您批评,我听着。”
张静宜目光如水,静静的注视着陆为民,似乎要看透陆为民的心,良久,才幽幽道:“为民,是不是对张姐很不齿?”
陆为民吃了一惊,面色微变,呐呐道:“张姐,怎么这么说?”
“我记得你原来一直是喊我静宜姐的,现在却喊我张姐了,嗯,上一次见面就开始喊我张姐了,这里边的味道我能感受到。”张静宜摇摇头,目光变得迷离恍惚,“老沈还好吧?”
陆为民在对这个女人的直觉如此敏锐惊讶之余,也有些感慨,但是当他听到张静宜问及沈子烈时,他嘴角下意识的浮起一抹说不出的诡异笑容,“张姐,沈哥的情况你还不知道?”
原来张静宜从来称呼沈子烈都是“子烈”,而现在却变成了“老沈”这个中姓词,或许在别人耳中听不出什么,但是落到对沈子烈和张静宜这两口子十分熟悉的陆为民耳中,那其中的距离感就越发深了。
张静宜再度摇头,“我和老沈都有两三个月没见面了,有时候就是在电话上通通话,孩子住校,星期六星期天要补课,都是我妈在管,他也只是偶尔回来一趟,也许宋州工作真的很忙吧。”
陆为民忍不住嗤然一笑,“宋州工作的确很忙,但我觉得也还是能抽出时间回家的,至少我能做到,嗯,或许我没沈哥那么敬业吧。”
张静宜看了陆为民一眼,却没有作声,“为民,我和老沈的事情,局内人不了解,我和他之间的确出了问题,你可能有太多的不满,因为你和老沈亦师亦友,关系莫逆,我只是希望我和老沈之间的关系不要影响到我们双方之间的关系,夫妻之间的事情,你还不懂,等你以后结了婚之后,也许会有感受。”
陆为民眼瞳清亮,和张静宜对视,良久才道:“张姐,你说的没错,沈哥和你之间的事情,我是局外人无权过问,可能你有你的选择,无论你是选择人还是选择事,我觉得你都需要看清楚,真的,这是我的由衷之言。人和人之间相交也是缘分,我很愿意保持我们之间这种关系,我说话素来直白,人都讲感情,我和沈哥在一起共事,所以很难不影响到我的感受。”
张静宜脸色不变,只是静静的看着陆为民,“为民,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不再是朋友?”
陆为民也半晌没有吱声,心里却一软,想到以往在沈子烈张静宜家吃饭,两家人和睦相处,张静宜替自己介绍岳霜婷时的种种,许久才幽幽吁了一口气,“看吧,如果你觉得我们还可以继续成为朋友,那我们就还是朋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