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怀脸上浮起一抹奇怪的表情,沉吟了一下才道:“陆书记,您面前我不打逛语,目前我们法制还很不健全,司法机关独立办案审判虽然口头上喊得很响,但是落实到具体案件上,却有很大区别。举个简单例子,我是说假设的话,假如朱部长和您说的案子是一个案子,那么他去过问,这个案子肯定会受理,如果没有朱部长过问,你却去关注,那么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就不会受理。”
“那如果小平和我都很关注这个案子呢?”陆为民兴致盎然的笑了起来。
“那就不好说了,可能会受理,但是这个案子的结果会怎么样,还要看你们俩谁说的是真相,需要各自举证和法庭调查。”沈君怀耸耸肩,“不过这种戏剧性的情况不会发生吧。”
“呵呵,君怀,那可很难说啊。”陆为民淡淡的道:“如果法院连这点儿独立审判的精神和勇气都没有,那这就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就是机制或者机构的问题了。”
“陆书记,您说这话可有些不厚道啊,你也是当过政法委书记的人,我们政法系统独立办案的难度有多大,您比我清楚吧?加强党对政法机关的领导这话一样天天提,有些人说得容易,这加强党对政法机关的领导和保持政法机关办案审判的独立性不矛盾,真的不矛盾?可能么?要想有机的处理好这事儿,不仅仅是要讲政治讲大局讲正气,同样也在考验政法部门负责人的领导艺术和妥协平衡能力,但这恰恰是**治最反对的。”
沈君怀的话让陆为民也无言以对,大话谁都会讲,但是真正落实到具体工作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儿?非此即彼,有这么容易么?
“君怀,这也是我们这个国家为什么要一直大谈特谈依法治国的道理,虽然我们现在囿于各方面因素做得还很不够,但是我想我们至少应当要求我们的政法部门要向着这个目标不断去建设和改进,不求一蹴而就,但求锲而不舍。”陆为民语气沉重,“但就这个案件来说,我希望审判机关应当客观公正的对案子进行审查审判,不要被外力所左右和影响,这个外力也包括我,我可以开诚布公的说,这个案子我不是说情,说实话,这个案子的当事人在我印象中甚至并不好,她来找我,我也很奇怪,但是我听了案情之后,我觉得如果她所说属实,那么她的确占理,是否属实我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个案子是不是和小平所说的是一个案子,如果是,那么肯定有一方在陈述上是存在虚假内容的,这一点,我相信法院可以审查清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依法断案。”
沈君怀欲言又止,陆为民早已经发现了沈君怀的表情有些异样,淡淡的道:“怎么了,君怀,在我面前难道还有什么不好说的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君怀才道:“陆书记,我感觉朱部长似乎对这个案子很关注,好像这个案子的男方,应该是他一个关系很密切同学的弟弟,而且我感觉是不是他可能也给别人有了什么承诺或者保证这一类的,所以他……”
“就这个?”陆为民知道沈君怀话肯定还没有说完,平静的道。
“还有,朱江娥的事情牵扯到梅九龄,现在也是一个忌讳,您冒然为朱江娥出头,对您的声誉也有影响,更何况我个人觉得朱江娥也不是全无过错,据我所知,她离婚的事情也的确是和当时梅九龄有一定关系。”沈君怀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他不知道朱江娥是怎么找上陆为民的,但是他觉得陆为民如果为此事而卷入,太不值,朱江娥在市里的风评并不好,特别是有梅九龄这个因素在其中,现在还有朱小平在里边夹杂,这件事情就更复杂了,处理不好的话,会给陆为民带来相当多的负面影响。
沈君怀现在已经是市委常委了,他也很清楚自己这个市委常委来得多么不容易,陆为民也的确为他的事情费了不少心,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需要提醒陆为民。
现在市里边的局面很微妙,朱小平和童云松跟得很紧,而现在童魏两人又因为工作上的原因和陆为民有些隔阂,还有孙承利在里边搅合,可以说现在反而是陆为民到宋州之后情况最不好的时候,陆为民就更应该要慎重行事才对。
陆为民目光深沉,看了一眼沈君怀,沈君怀也很坦然,回视对方。
“君怀,你觉得我是一个因为怕事就改变自己原则的人么?”
“您不是,但是我觉得做大事应当要善于取舍和平衡妥协。”沈君怀的这番话说出来有些艰难。
陆为民摇摇头,“刚才还在说依法办案独立审判当从我们自身做起,现在轮到自己,就要用识时务来自我安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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