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宝阳见我不同意,神色变的不好看,“大师,您是真的见死不救?”
我摇头,我不是见死不救,我是没有救的能力!我这个人十分惜命,在这件事上的原则是钱可赔,命不搭,危及自身性命的事儿坚决不干。
孙思纤嘤嘤哭了两声,“姐,我们要是被抓回去,后果会很严重的。”
“抓回去了就实话实说。”我道,“就说有一只凶煞拦路,防碍了你们准时回地府。对了,有这么个凶煞在阳间为祸,地府就不管管?”
“姐,”孙思纤苦着一张小脸道,“这种事儿我们哪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的鬼。”
嗯哼,我感觉它们知道的不少了。最起码,它们说的这些我全不知道。
“大师,你要是不同意帮我们,”高宝阳突然飘到我面前,声音变得阴森森的,透露出一股刺骨寒意,“那我们只能从你男朋友身后找生死门了……我知道你可以收了我们,可我敢保证,你出手的速度,绝对没有我们两个杀死你男朋友的速度快!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心一抖,把双手握了起来——
和高宝阳对视一会儿后,哈哈笑道,“小兄弟,这么火大干什么?不就是给阴差塞几张冥纸的事儿吗?我同意了,什么时候,到哪去,你说吧!”
我收回刚刚的话,我这个人十分惜命。可相比自己的,更惜陆明的。我可以去死,而他,必须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爽快答应后,高宝阳收起了拉的老长的驴脸,又恢复了那个青涩的小伙儿模样。然后,它们去医院找新鬼的地址,我上楼回了房间。
陆明醒过一次,我凉在床头柜上的热水见底了。手机握在手心里,可能是想给我打电话,结果醉的太厉害又睡了过去。
我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去拿他手里的手机。
一动,陆明醒了。他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问我去哪儿了。没等我回答,伸手一搂,把我搂在了怀里,“睡觉。”
说睡觉,嘴却没闲着。一会儿和我说他过年去实习的事儿,一会又商量结了婚后,多久买房,买完房后过多久要孩子。
一提结婚,我就想到家。一提房子,我就想到了小时候儿住的那三间茅草屋。
夕阳西下,垂柳轻扬。家门口,我妈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边喂我弟吃饭,一边让我背九九乘法表。
鼻子一酸,眼睛涩了。
陆明问,“哭了?”
“没有。”我搂紧他的腰,坚决否认。
许久,陆明说,“对不起。”
我说,“嗯,没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我让陆明回他学校去上课。我则和纪浩然回了我们学校。
三个目的。
一,和班主任请半个月的病假。
我可不想半个月后,我们学校还在,而我却因为无故旷课半个月而被劝退了。
二,通知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学,想要命,赶紧逃!
理由?没有!不走?打晕拖走!
三,拿释南的遗物。
因为和纪浩然一起回来,我第一个告诉他跑路!我觉得这人人品不错,正义感很强,是个极得深交的,要是这么死了,挺可惜。
可惜,告诉完他我就后悔了。
这货,正义的过头了,而且超级固执。
我说了那只极厉害的煞的事儿后,死缠烂打的,非问我明明白白的说清楚了,好让他记在小本儿上当素材!
这也倒罢了。
偏偏,在听说这只煞可能毁了大半个大学城后,非得让我想办法去阻止。
说辞一套一套的。
什么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说完煞的事,他已经认定我能通阴阳了);什么人命关天,不能放任不管;什么中国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这种事被我知道了,我就是那个,冥冥中选定去解决这次危机的……
一路上,我一忍再忍,在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跑上一个上坡,对他笑道,“纪浩然,你看看,你后面是谁。是不是你朝思暮想的那个小娘们儿?”
趁他回头的功夫,我助跑两步,飞起一脚把他给踹趴下了。
大爷的,冥冥中是谁?是男是女,是妖是兽。既然选定了我,为啥只能我见鬼的眼睛不给我收鬼的能力?
没本事,我逞个屁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