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独门独院的二层白色小别墅,夜色下,看着有些阴森。
我搽口水的功夫,龚叔把档案袋递给我,让我打开来看看。
凶屋,死过人的。
死的人是上任屋主的妻子,被人碎尸,用水泥砌在了别墅后面的水池里。
一!直!没!被!发!现!
上任屋主一直做生意不怎么在家,妻子消失了,他和家人都以为她是和情人私奔了,因为那会儿家里被翻的一片乱,还没了屋主妻子常带的首饰和两张数额不小的银行卡。
可从那时起,这栋别墅就不消停。
最常见的怪事儿就是屋主的两个孩子经常能感觉到他们在睡觉时,有人摸他们的脸。醒来后,能看到地上有水脚印。
有钱人,房多!这房孩子不喜欢说害怕,那就换一个。
其实当时要是往鬼怪方面想想,没准屋主妻子的遗骸早就被找到了。
别墅空置三年后,转手,到了现在这现任屋主的手中。
现任屋主,是个美妞,别墅是干爹买来送她的礼物。
自住进来,这美妞就没住消停过。半夜女人哭,主卧门总是开开关关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美妞因为这事儿和干爹一哭二闹三上吊,干爹一寻思,这哭不是闹鬼,是闹春,那把后院那个水池填了,修个游泳池吧!
这么一挖,把前任屋主妻子的碎尸给挖出来了。
陆明,接的是前任屋主的官司案子,因为他成了杀他妻子的首要嫌疑人。
我这个,算是,陆明接的附属案例……
看完后,我把着眼前的别墅不由得赞叹一句,“那个干爹好有钱啊!”
这么个地段,这么个别墅,少说得几百万吧。
竟然,说送就送了。
龚叔呵呵一笑,抬手扫了两下花白的头发,道,“羡慕?”
我白了他一眼。
我当然羡慕,我从小的志向就是当只猪让别人养着。
结果,得了猪的病,没有猪的命。一大把年纪了,事事不成,唉,啥也不说了,一说眼泪哗哗的。
坐到子时将近,别墅眼瞅着怨气大做,我开门下车。见龚叔没动,我回头问了句,“叔,你不来?”
龚叔摇头,“这么点儿事,你搞得定。”
我眯眼,“叔,你连连档案都没看,就知道是小事儿?”
龚叔嘿嘿一笑,“……你睡觉时叔瞄了眼,顶多厉鬼的事儿,你快去吧。早点弄完,回去还能睡个整觉。”
我瞅了龚叔两眼,把车门甩上,转身进了别墅。
一开灯,精致的装修展现在眼前。有点江南水乡的味道,很适合柔情小女人居住。
我楼上楼下转了两圈,最后把目光定在了一楼一间杂物间。
阴气特别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女人被害的地方。
站到楼梯上,我拿着镇魂铃静等。
子时一到,杂物间的方向一团升起一团黑气。还没现形就这么大的怨气,只怕离化煞也不远了。
我轻摇了几下镇魂铃,用心感受。
没感觉。
停了会儿,我又摇了几下。
这次,能微微感觉到那只厉鬼的力量。
我把铃铛掐在手中,从包里把阴鱼伞和符咒拿了出来。一会儿厉鬼出来,先用铃铛控制住,然后用符咒困,困完,收到阴鱼伞中。
等到找个合适的日子,再把厉鬼扔到地府中去。
正算计着,那团黑气突然化做一个黑色的鬼影,‘嗖’的一下向二楼飘了过去。
我连忙扔下阴鱼伞,抓住铃铛紧晃,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不见了,连阴气都隐藏的很好。
我转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才在主卧的阳台上发现它的踪迹。没再给它跑的机会,不等靠近,我就把铃铛摇了起来——
眨眼间,神思轻动,控制住了这只怨气大作的厉鬼。
长长呼出一口气,我带着厉鬼往楼梯上走。一会,把符往它身上一拍,捡起阴鱼伞一收,齐活儿!
摇着铃铛楼梯转角,从一楼的后门冲进来一个人来。我一愣,后院有人?
定眼一看,竟然是慕容。
我脚下一顿,他怎么会这。
慕容抬头看到我,张大了嘴,“真的是你,你真的在这!南哥说……”
南哥说……
我操!
我心中一紧,浑身冰凉,“他在哪里?”
“他正往这来,苏青柠。”慕容向我走来,“你这一年去哪了,你知不……”
“我哪也没去,我。”我晃晃铃铛,把厉鬼扔到拦在我面前的慕容身上,纵身就往外跑。第十三只眼:
妈的,鬼我收了,钱我不要了。
几步跑出别墅,龚叔正在车前靠着。见我跑出来,把烟放下,一脸严肃,“怎么了小柠,鬼不好收?”
“见了鬼了!”我一把推开他,坐到驾驶位上,“叔,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出去。
没出二十米,与前面快速开来的车子迎面相撞。‘咣’的一声巨响,车子止步不前。
前闪灯中,我看到释南的脸在对面那辆车的方向盘后。
我连忙倒车,却不想一脚踩下去,车再次向他撞了过去。额头磕在方向盘上,我抖着身子不会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