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很好,一觉到天明。还是有些烧,头却不痛了,后脑凉凉的。很轻松。说不出的舒服。
我把手按在额头上,仿佛还能感觉到无止真人大手按在这里冰凉凉的感觉。
忍不住轻笑出来。
眼前浮现出无止真人满心担忧的陪在我身边,给我捂汗,让我睡的安心的场景。
好吧好吧,它是鬼,手是凉的,捂不出汗。
可。我心里还是暖暖的。
吃过早饭,护士来输液。走后没多久,九安来了。
我对他伸伸无力的手,让他把手机给我。
我醒来后没看到手机,一连晕了两天,怕释南这期间联系不到我担心。
九安在一旁的电脑上打字:哈哈,不用担心,我一直在和姐夫联系。
回头瞄了我一眼,又加了句:放心。没告诉姐夫你伤重要死的事,一直说你很好。
伤重要死……
我捂着胸口猛咳两声,对九安勾勾手指。从果盘里摸起一个苹果,“九安你过来,师父它老人家忙,疏于对你的管教。今天,师姐就来教教你为人的道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九安把手机扔到我怀里,扭身就往外跑。
我用尽全身力道一甩,把苹果向九安丢了过去。
手上没劲儿,没打到。砸在地上滚到墙边。
九安走后,我把手机拿到手中翻。释南打了很多电话,接过一通,通话时间有十几分钟。
呃,我微愣,释南和九安这小兔崽子有那么多话聊?
他们可就见过一面,而且见那面时,九安还跟无止真人身边疯眼一样要打释南……
挑挑眉,我不想了,反正我也想不清,何必劳神……
手按在拨出键上,想给释南回一个。想到自己现在听不到,打过去也没法和他交流,做罢了。
轻咳两声,给释南发了条短信:释南,干什么呢?我这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急着回来,把伤养好。
等他把伤养好回来,我的伤,应该也并不多了。就算还听不到,也比现在这样躺在床上动不了地方强。
短信发过去没一会,释南的电话打了过来,震的手心发麻。我苦笑,挂了。不是不想接,是真的不能接啊。
再次编辑短信,问他近况。从他取出子弹到现在,我还没表示过关心……
用一根手指在不大的屏幕上戳戳戳:伤口怎么样了,深不深?你发没发烧?
一阵凉风吹入,随之,床晃了下。
我抬眼时,马开心在床尾一跃向我扑来。我怕它碰到我输液的手,一躲,闪开。
笑着揉了两下马开心的脖子,又和在门口的陆明打了招呼后,低下头继续编短信。还差一个字,发过去再和陆明聊天。
一看,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不知道怎么弄的,打好的字删下去了一大半!
大爷!
我回手掐住马开心的脖子使劲往下按!
吼道,“知道我一根手指戳的多辛苦吗?你丫上来就上来,干吗往我这里扑!”
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过从喉咙的震动上能感觉到,我吼出的声音不小。
马开心力气特别大,没有骨头的身子一翻,从我手下钻出去。折腾中,手机在被子上一滑,掉到地上——
而马开心,一扭头,把爪子搭在了我手腕上,大有,我再动,他就一爪子挠下去的意思。
我冲地上扬扬头,道,“捡起来,我不和你计较。”
马开心看了我一几眼,把爪子收回,跳到地上,把手机叨了上来。
我拿到手中一扫,黑屏了。按了下开机键,屏幕闪了下又暗下去,弄不明白是正巧没电了还是摔坏了。
我抄起一个橘子向马开心砸过去,马开心一闪,躲到了陆明轮椅后。
陆明笑了,回手把门关上,从轮椅上站起。走到我面前靠在床头柜上,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我的视线,则落在他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文件袋上。
拿到手里打开一看,是映月湖的照片。里面有我,穿的和只狗熊似的,不用说,是这次去九安用相机拍下的。
不得不说,九安这小兔崽子年纪虽小,相机却玩的很好。这张照片,比一些风景画还漂亮……
翻了几张,我手顿住。
照片里有一个人,而那个是,是唐念。
青山白雪绿湖,她面对着映月湖而站,表情凝重,双手坚在前胸,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
我眯眼细看了好一会儿,心惊的反应过来,唐念手的姿势,是在掐诀!
难道,是唐念用倒反阴阳把映月湖封上的?
陆明伸手把照片抽走,放了装满小块苹果的碟子在我手上。拍拍我的肩,示意我看电脑。
我瞄过去,眼见他十指灵动,打下一行字,“你安心养伤,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我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含在嘴里,挑起嘴角对他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