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木子辰的记忆,在列车通过离源位面交汇通道的时候,会有一段极为颠簸的旅程。
而上次在这段异常震荡的旅途中。
木子辰可以说是丑态百出,也可以说是这辈子吐得最为惨烈、最为奔放的一次。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才仅仅是暗自思衬了片刻。
木子辰便已在左摇右摆之间稍稍感到了些许不适,仿佛是心中越害怕什么便越会来什么。
就这么不一会儿的功夫。
木子辰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喉咙间翻腾上涌的些许异物,像是蠢蠢欲动的千军万马一般,随时都有万马奔腾的可能性发生……
刚想要闭上眼睛好好冷静一下。
蓦然之间,木子辰整个人却是身子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万分的戒备之色,双目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前方的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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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车门之处,借着一缕昏暗闪烁的光芒,一股令人骇然的冷寂气息正在徐徐逼近。
木子辰胸中的一颗心脏几乎就要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面。
霎时间却是手足无措的呆滞在原地,心中不禁微微有些紧张害怕。
自从懂得运用生源力的灵敏度之后,木子辰对于自身的感知能力已经达到了百分百深信不疑的地步。
而在此情此景之下,就算是自己不刻意驱动体内生源力,但全身经络中的源力已然有几分如临大敌的架。
仿佛是早早严阵以待的摆好防御工事,身体之中的一腔生源力,似乎随时都有迸体而出、迎面抗敌的可能。
不用细想,木子辰已经万分确定即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问题是,这门外连通的是另外后尾的九节车厢,里面居住的人可不比自己这只小菜鸟,尽数都是些不论经验、能力都强过木子辰数倍的高手。
但为何这些所谓的高手都未曾有丝毫预警察觉呢?
往不好的地方想一想,亦或是该不会已然全军覆没了吧!
木子辰想不通、也不敢去想通……
欲要呼喊求救,可是仅仅只吼了两嗓子而已,整个声带上却仿若扣了个坚毅干涩的铁钳子一般,嗓子眼儿干痛得却是连一丁点高音都发不出来。
任凭木子辰脸色憋得如何的通红,吱吱呜呜着嚷嚷了半晌之久,却也是无济于事。
慢慢的,在木子辰惊异的目光之下,一滩暗沉的黑影从车厢大门缝隙下缓缓流入。
黑影通体似乎温度极低。
其所流经覆盖之处,地面上均是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晶。
整条所经之路仿若是寒霜冰径一般,单单只是肉眼观看着腾腾而升的霜气,便已令人有些抑制不住地打起了冷颤。
这黑影看起来像是一股浓黑的墨水一般,虽然处在如此幽暗的大环境之下,却是仍旧显得那样的显眼。
木子辰惊愕之余,也顾不得左摇右摆的车体,以及胃中积压已久的异物。
赶忙颤颤巍巍着解开了身上紧扣的安全带,刚想要下意识的逃跑之时,却是猛然间想到自己此次安保护送任务的工作。
当下,木子辰却是一副满脸羞红之色,心中对于适才习惯性的怯懦逃跑想法感到暗自愧疚不已。
来不及多想,木子辰踏着歪歪扭扭的散乱步伐,一路手脚并用着爬到了休息室房门之外。
危急关头,也没心思再注意些什么行为礼仪,右手猛抬之际用力握起了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了休息室的房门之上。
“轰隆”一声闷响于顷刻间四散开来。
木子辰仍旧摆着抡出右拳的姿势,兀自有几分发愣着呆滞在了原地。
门是如愿以偿的敲响了,却也被莫名其妙着敲碎了……
只见本是平平整整的一扇木门,如今正中央的位置上正破碎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窟窿眼儿。
木子辰右手悬空轻搭在窟窿之间,却是有些怔怔出神的半天没有动静。
“靠啊……”
直至此时,木子辰才感受到来自于拳头上的阵阵痛楚。
呲牙咧嘴着徐徐抽出了拳头,看着一只通红发紫的胳膊,不觉都委屈的有些欲哭无泪之意。
眼见房门已经破成了一扇废门,但却仍然半天都听不到屋内传来的回应。
木子辰心下不免有几分焦急。
索性将心一横,踏着有些发虚的步伐,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门上。
整个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从正中窟窿处四分五裂着破散开来,一瞬间便已化作了碎粉木屑,糜烂着老旧木头的潮湿味道,徐徐飘荡在车厢之中。
木子辰一边注视着依旧缓缓溢入的黑影,一边扇抖着清灰眯眼向休息室内看去。
其间的景象虽然在灰暗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朦胧隐约。
但在细细观测下不难发现,屋内竟然是空牢牢的一片,居然连一个鬼影字都没有。
而老板与老管家的人影,却是不知何时,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漆黑无比的一节车厢内,居然只剩下了木子辰单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