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对方报来的喜讯之后。
张政不由一喜,赶忙半探着身子进到了隔间之内。
放眼看去。
看着状态已然明显平复下来的宁远,张政不禁捂着胸口深深长吁了一口气。
突然之间。
张政却又猛然脸色一变,随即便已用力捏住了鼻子,呲着嗓子抱怨道:
“怎么会这么臭?你们两个在这里面搞了些什么鬼啊!”
木子辰自然不好将真相公布于众。
当下。
整个人却是表现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随口敷衍道:
“是你自己鼻子有问题吧!别堵在门口磨磨叽叽了,还不赶快去把宁远给扶出去。”
话音刚落。
早已候在门外的数名列车员急急忙忙着涌进了隔间,又一齐小心翼翼着将宁远平躺着架了起来。
明明刚刚还是半死不活的一个人;
如今倒像是困倦的陷入了深睡中一样,再也没有丝毫不良的反应及表现。
哪怕是连一丁点儿医学常识都不懂得普通人,也能从宁远那张渐趋红润的脸颊之上看出答案。
根本不用细想,这次的治疗结果必定是皆大欢喜!
正当列车员们要将宁远抬离隔间的时候。
李立仁静静站在一旁,随手抬臂一拦,出言提醒道:
“你们几个一会儿跟着我,直接把他送回到原座位便可以,我们这群人会照顾好他的。”
列车长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样可以吗?我们可以专门提供个安静的休息地点!”
不得不说。
自从木子辰展露了这么一手“高超医术”之后,竟是连列车长对其的态度都不由恭敬了几分。
列车长明明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
可如今和木子辰这个毛头小子说起话来,倒更像是在与辈分极高的前辈先贤交谈一样,那满脸喜容可掬的样子,看上去却是令人有一些油油腻腻的感觉。
木子辰轻轻摇了摇头,淡淡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还是不用麻烦了,他现在已经没什么事情了,等他醒过来之后,我们会具体问一问之前受伤的细节,到时候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还需要各位多加配合了!”
“一定一定!”
列车长连连点头应承个不停,一颗心也总算是咽回到了嗓子眼儿里。
今天在自己的这辆高铁上,居然莫名其妙着发生了这一番突发状况。
好在有这位小神医在关键时刻仗义出手。
要不然的话,如果真因为意外闹出了什么人命,那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列车长心有余悸着忖量了片刻,表情渐转严肃:
“请你们千万放心,我会立刻派人查找列车上的每一个角落,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袭击你朋友的那只蛇虫,保证绝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在其心中看来,仍然将此事当作了一起简单的毒蛇袭击事件。
而且看这伙人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深加追究的意思。
既然这样的话,自己若还不好好表现一番,就有些不近情意了……
木子辰撇了撇嘴,一时也没法向其透露实言。
兀自长叹着拍了拍对方的肩头,意味深长道:
“那就麻烦各位了!”
两人又稍稍客套了几句之后。
在张政的眼神示意之下,木子辰也终于是选择了道别,一路走回了自己所在的车厢之中。
早在刚刚不久的时候。
几位列车员就已经细心着将宁远送回到了原座位之上。李立仁及张政应该已经把大致情况告知给了众人。
如今自己小队中的一大帮人,正一齐围在昏迷不醒的宁远周围,看上去均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险情搞得有些压抑,竟是连平日里爽朗的卿如赋都染上了一丝清晰地阴霾之色。
木子辰缓缓靠了过去,不动声色的冲着李立仁问道:
“咱们不准备去其他车厢探一探情况吗?”
李立仁并不回答,只是将目光冲着木子辰方向轻轻一瞟,咧嘴泛起了一抹礼貌的微笑。
木子辰不觉一愣,有些呆滞的向着自己身后看去。
只见适才那位医生,竟是不知在何时尾随着自己跟了过来,如今正向着李立仁微笑以对,看样子似乎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你跟着我干什么?”
木子辰抱着犹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心里不禁稍稍生出一丝警觉。
现下可以称得上是非常时期。
饶是列车内表面上看似风微浪稳,但实则暗地里却是内藏杀机。
木子辰甚至都有一种错觉,看着车内的每一个陌生人都多多少少有几分嫌疑。
而这名医生又在此等时间段追了上来,也是由不得木子辰不为之心生警觉。
医生尴尬着理了理衣襟,目光中竟是展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崇拜之色,颤颤巍巍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刚刚恕我眼拙,没想到小兄弟竟是医学界中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似适才这等突发的疑难杂症,在你手中却是犹如小菜一碟,在下实在是佩服得紧啊!”
木子辰闻言一愣,傻乎乎着回视了李立仁几眼,却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自己这种蹩脚小菜鸟的存在,竟然也会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
很显然。
这段溢于言表的不啬夸赞,对于常年里饱受诟病的木子辰而言,还是十分受用的。
当下。
木子辰笑呵呵的伸手与对方紧握了两下,假惺惺着谦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