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没有见过扶乩么?”灵虚在旁问道。
“久闻大名,见倒确实是头一回,道长呢?也会扶乩么?”杨恒随口作答,顺势试探。那边四名道童已经摆上了沙盘,架好了“y”形支架。
“此乃外丹派的法门,贫道却是不会的。”灵虚淡然说道。
“怎么感觉道长言语间似有轻视之意?”杨恒笑问。
“有么?”灵虚似笑非笑,似有深意,杨恒微微皱眉,感觉有点糊涂,待要深究时,却见灵虚已将视线挪到的场中,不禁暗骂:“老牛鼻子就会装神弄鬼,内丹派就了不起么?”懒得再问,也将注意力挪到了客厅正中。
“扶乩又称扶鸾,扶鸾时必须有正鸾、副鸾各一人,另需唱生二人及记录二人,合称为六部(三才)人员,贫道与刘道兄各带了二名道童,正好凑足……”
恰好准备工作已然就绪,张妙好像生怕众人不懂,傲然解释了一番,又请众人噤声,这才目视刘子旭:“刘道兄,委屈你了。”
“无妨,张道兄乃灵济宫高徒,能协助你,贫道求之不得。”
二人本就结伴而来,一者图财,二为博名,早就商量好了,此刻不过是故作客气而已。
灵虚鼻孔发出一声轻哼,杨恒听的真切,却因适才之事,没有再贸然试探。
思祺和莫阳眼巴巴的看着,贾敏也早已走到了近前,和贾世元并肩而立,微躬着身子,生恐错过任何一个瞬间。
杨恒离的稍远,从她身后望去,默默和站在她旁边的思祺比较了一下,不禁暗叹:到底还是结过婚的,又大又圆,可惜寡居在家,真是暴殄天物啊。
不提杨恒心猿意马,那“y”字型支架乃是桃木和柳木合成,下边悬垂一支木笔,张妙和刘子旭各执一端,唱生肃立一旁,记录生坐在旁边,手握毛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原本肃立的张妙忽然一把扯下了道冠,接着将道袍的前襟也撕扯开来,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皮肤,散发披肩,浑身颤抖,手脚不停舞动,状若疯魔一般。
杨恒被吓了一跳,急忙向旁人望去,却见刘子旭面无表情,如若未见,道童们却全都是一副艳羡的表情。
呃?这是请神上身了?
想起网上看到的关于扶乩的介绍,杨恒恍然大悟,心说这不就跟民间那跳大神的差不多嘛,居然连堂堂的天子都深信不疑,还真是愚昧无知至极啊!
他这里感慨不已,那边张妙已然开唱,曲调还成,可惜一句也听不懂。
唱不一会儿,y形支架缓缓移动,木笔在沙盘上画出了痕迹,两个唱生道童早已收起羡慕的情绪,紧盯沙盘如临大敌。
木笔原来乱画,少顷,笔迹忽如蛟龙,唱生急忙开唱,仍旧是听不懂的语言,记录生匆匆记载,杨恒提步上前端详,却见写了一首打油诗:
“楼被雷击莫慌张,本仙予尔道端详。尔家本是吉庆府,荡女沉塘自无秧!”
看罢杨恒大吃一惊,急忙望向贾敏,果见她的俏脸已经气的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