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经历了一场场的厮杀,然后从一个辞官之初的布衣一步步坐到了比六百石的军候,而后不久,更是累功成为了比千石的军司马,执掌两千余敢战士卒。
这般看来,仿佛一切都那么顺利!
可若究其根本,赵旭这一年半的参军生涯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西凉的乱世并没能因此而被平定,反倒是有了愈演愈烈的苗头。百姓也并没能因此而过上好的生活,他们依旧处在这个社会的底层,每日忍受着水深火热般的痛苦。
所以一时间,赵旭的心头也不禁浮现出了一抹难言的滋味。
是以看着笑呵呵仿佛什么忧愁都不会放在心上的赵晆,赵旭也不禁道:“别晆,你可曾想家了?”
“……”
一言道出,原本乐呵呵的赵晆瞬间不由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他们出来都已经一年半了,期间从没有回过家乡一次,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又岂能不思念家中亲人的音容相貌。
“家中老大人年岁以高,全靠他将我一手抚养长大,如今他老了,我却不能在身旁侍奉,心中有岂能不思念!”说罢,赵晆的脸上也不禁难得的露出了一副没落的神情。
他年幼失怙,母亲也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便就改嫁。可以说,他完全乃是被他的祖父一手养大。是以对于他的祖父,鄣县赵氏的哪位老大人,赵晆真的也是一百二十个孝顺。
当年他的祖父让他跟随比他年纪还小的赵旭做事,说实话在那个时候赵晆的心中其实是不愿的。
毕竟那时他浪荡乡间,最看重的便就是脸面,又岂愿跟着一个比自己小的族弟做事。
可他的祖父一开口,赵晆却还是二话没说选择了追随,之后在冀城坐下错事,他更是赤膊跪地请求赵旭原谅。那时的他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做了错事而羞愧?
他更多的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祖父因此而失望啊!
所以赵旭一问他是否想家时,他顿时什么好心情也都没了。
“哈哈,行了,打起精神来,刚才不还欢天喜地的吗!”
一句话将赵晆都整的心情不好了,赵旭却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在拍了拍赵晆的肩膀后,赵旭也不禁道:“行了,今天我请客,今晚带你们所有人去城中最好的女闾,咱们好好的放松一夜!”
“恩,好!”
“哈哈,你这家伙!”
笑着锤了一下赵晆的肩膀,赵旭搂着他的肩膀也就不由转身返回了营帐。
……
“今天晚上,司马做东,弟兄们都别拘束,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众人纷纷举杯高呼。
赵旭今晚可是大出血了,除了自己身旁的亲近人,他帐下但凡是百将及百将以上职位者也全都被他带上了。一行四十多个军汉嗷嗷大叫,倒也真的是好不热闹!
因而见此,赵旭也不禁笑骂了一声,“别晆这家伙,白天的时候还给我一副低眉耷言的忧愁模样,现在倒是屁事没有了。
今天都听好了,我做东,但今天你们务必也要把赵晆喝倒不成,否则咱们就没完!”